張繼農沒動這些錢,全給攢著。
前兩個月結婚時全拿出來給她當嫁妝。
張春兒沒要,家裡什麼情況她最清楚不過。
娘傻裡傻氣不會乾活,張冬兒也成年了,錢留下來給他娶媳婦用。
結婚第二天,張冬兒就把錢給張春兒送過去了。
張老婆子道:“繼農這話說的對,村裡的小姑娘非常羨慕春兒和小丫能去縣城上班,彆說這些小姑娘了,就是我們這些老婆子也眼饞啊。”
林老婆子:“是嘞,每個月都拿錢,羨慕的很呐。”
一向沉默寡言的張鐵柱難得說話:
“彆的村也羨慕咱嘞,大棚一年四季都賺錢,也是多虧了明清開的飯店。要是我們自己找地方賣,那可就太難了。”
“是啊。”
“確實是這麼回事。”
……
其他人紛紛附和。
李明清無奈的笑了笑,從他回村後對他的誇讚就沒停過。
幸虧他不是容易飄的人,要不然早就飄上他天了。
——
大年三十。
李明清和孫佳雪打算去趕大集。
還沒出門就聽見從門外傳來的吵鬨聲。
“難不成是有人來找事?”
他此話一出,孫佳雪頓時想到老孫家。
之前在首都就聽說孫家人沒少去飯店找麻煩,如今找上門並不意外。
“我怎麼覺得是孫家人”,她不確定道。
“沒事,不管是誰都不用怕。”
出門一看,不是孫家人,是楊家人。
楊大丫看到楊大剛的那一刻眼神噴火,拎起身旁的鐵鍬怒氣衝衝的出去。
“喂,楊大剛!你還是不是人,大過年的鬨什麼鬨!再嗶嗶我一鐵鍬送你去見閻王!”
楊大剛被她唬住了。
隨後緩過神:“妹子,你可是我親妹子啊,怎麼能這麼說話!你侄兒馬上娶親,你是當姑姑的怎麼能沒點表示。”
“關我屁事,彆在這裡討人嫌。”
王傳芳賠笑:“妹子,人情往來,血濃於水,幫幫忙吧。”
“閃一邊去,彆逼我動手!”
楊大丫掄起鐵鍬作勢要打她,嚇得她連忙往一旁走。
她沒想到會混的很好的楊大丫還和以前一樣潑辣。
楊大剛和王傳芳靠在一起,低聲說話。
“怎麼辦?楊大丫根本不為所動。”
“都怪你,要不是你以前對她不好怎麼會不出錢,你這嫂嫂當的太不稱職。”
“猴年馬月的事了,當務之急是要錢。”
“可惜老頭老太太死了,要不然看下親爹娘的份上可能會拿點錢出來。你說說老兩口死了也沒給咱留點值錢的東西,真沒用。”
楊大丫聽得直皺眉:“趕緊滾!”
“妹子,有話好好說,發那麼大火氣乾什麼,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楊大剛腆著大臉討好道。
四妞拎起拖把,毫不猶豫的打在他的身上。
李明清幾個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真是果斷啊,該出手時就出手。
四妞看半天了,看楊大丫一直不出手急的要命。
心想,她娘可能顧忌兄妹情,但她可不認識這倆人。
擺明是來鬨事的,打一棍是應該的。
楊大剛罵道:“死丫頭,你誰啊,知不知道我是誰,敢打我?不想活了!”
“打的就是你,耍無賴我還不能打你?想的挺美。”
四妞直言不諱,拎起拖把還想再給一棍子。
李明清實在憋不住笑出聲來。
楊大剛看著四妞,他覺得自個丟人,竟然被年輕姑娘給揍了。
這麵子他必須得找回來。
他陰惻惻的蹲下,拿起旁邊的石頭就衝上去打人。
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李明清眼疾手快的攔住他,一把把他手裡的石頭奪下來。
李明方和楊大丫隻覺得後怕。
這塊石頭砸在頭上搞不好會出人命。
就算不出人命也得被砸出腦震蕩或者砸的流血。
“說話就說話,拿石頭乾什麼”,李明清質問。
“看她有娘生沒娘養,我教育教育她。”
李明方忍無可忍,原本他沒打算動手,隻想勸他們離開。
現在看來,不動手不行。
他擼起袖子上前兩步,拎著楊大剛的衣領,邦邦給了好幾拳,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楊大丫也上去對他拳打腳踢。
真是給臉不要臉,好好說話不聽就隻能動用武力。
李明清擋在眾人麵前道:“鄉親們,大家散了吧。”
他說話還是很有用的,看熱鬨的人陸陸續續的散了。
王傳芳喊道:“住手!彆打了!人要被打壞了!”
根本沒人搭理她。
楊大剛被揍得大喊大叫:“彆打臉,我們馬上走,再也不來了。”
李明方這才住手。
警告他:“彆讓我看見你,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楊家兩口子落荒而逃。
到村口,兩人才停下緩了口氣。
“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太過分了”,楊大剛鼻青臉腫。
“是啊,打人不打臉,他們倒好,偏偏往臉上打,大過年的怎麼見人啊。李家人跟土匪似的,雖說在縣城有正經工作但還是像土匪般野蠻。”
王傳芳越說越氣,越看楊大剛越不順眼。
好幾年之前來李家就被揍了。
這麼多年什麼矛盾都應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逝去才對的。
誰知道楊大丫這麼記仇,一見麵就想動手。
心眼子比針眼還小,太記仇了。
要不是為了兒子的彩禮錢他們這輩子都不願意來。
未過門的兒媳婦一家真是掉進錢眼裡了,獅子大開口。
等嫁過來有她好受的!
李家門口。
四妞正站在那裡挨訓。
李明方後怕道:“閨女,你膽子太大了,有大人在哪兒輪得到你動手。”
“爹,你說的對,可我已經長大了。”
“還敢犟嘴!要不是你小叔擋住,那大石塊就打在你腦門上了。”
她立馬道:“小叔,剛才真是多虧了您。看來我的身手不太行,還需要多練練才行。”
李明清難得嚴肅道:“四妞,彆不把你爹說的不當回事,安全最重要。”
她這才點頭,把他說的話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