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和病人自責道：“李院長，林醫生，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還能排上手術嗎？”
“可以。”
李明清見家屬點頭哈腰局促的模樣開口道。
林振飛語重心長道：“可千萬要聽護士和醫生說的。”
“好，太不好意思了。”
病房的另外一個病人道：“前兩天我餓了想吃飯的時候被我兒子狠狠罵了一頓。當時我還罵兒子不孝順，連口飯都不給我吃。現在想想，幸虧沒吃啊。”
“術前要空腹，大爺，你兒子是孝順孩子。”
大爺樂嗬嗬道：“就一個兒子，打小就有出息，娶了媳婦之後就把我接來首都住，大城市就是好啊。”
李明清和林振飛從病房離開。
護士長不好意思道：“怪我們沒看住，再三叮囑病人家屬但他們還是沒放在心上。”
“沒事，總會有意外。”
他已經習慣了。
之前去附屬醫院的時候也遇到過。
幸虧在手術全麻之前他仔細問了兩句，要不然手術中真的會出事。
總有人把醫生說的話當耳邊風。
手術做不了，李明清便回辦公室。
剛閒下來沒幾分鐘電話就響了。
電話一接起就聽見聶榮的聲音：“明清，快來單位！”
“怎麼了？A國人又出問題了？”
“沒出問題，活蹦亂跳的很，但來單位找你，說要和你探討治療方案。”
聽見這話李明清平靜道：“讓汪醫生和陳醫生去就行。”
話音剛落，他就從聽筒中隱隱約約傳出的汪天鵬的聲音：
“局長，我倆應付不了。”
聶榮：“明清，你快來吧，要不然沒主心骨。”
“成吧，我這就過去。”
李明清本想自己開車去單位，出去一看送他來的車子還沒走。
司機一看他出來，立馬下車打開車門。
“局長，回單位嗎？”
“對。”
——
保健局辦公室。
陸星海著急道：“局長怎麼還沒來啊？”
“從明仁醫院到單位不算遠，應該快到了”，陳翁一邊往窗外看一邊說道。
聶榮歎氣：“陳翁你去和A國官員談就行。”
“領導，我心裡沒譜說出來的話沒底氣。更何況這麼大的事還是局長親自處理比較好。”
孟正陽也道：“對，還是等局長來吧。”
泰德也在，不是那麼好對付。
說一句他得反駁兩句。
心理素質不行的話還是彆去了，免得說不過丟人。
幾個人獨自在心裡計算估計了一下自個的實力。
確實不方便出麵。
李明清出現的那一刻陳翁幾人仿佛看見救星。
“人呢？”
“明清，人在隔壁坐著，先和A國的隨行醫生商討治療方案”，聶榮道。
“根本不用商量，A國醫生一聽針灸就會拒絕”，李明清已經看到結果了。
“不一定，說不定他們同意針灸。”
聶榮覺得有可能，要不然A國醫療團隊不會主動找他們。
李明清：“先去看看吧。”
孟正陽急切道：“局長，我們能去嗎？”
“能去嗎？”他看向聶榮。
“彆去了，陳翁和汪天鵬可以去。”
聶榮說完看向滿臉失望的孟正陽和陸星海：“等回來和你們詳細說說。”
“想看現場啊，算了，沒這個命。”
陸星海覺得無力。
早知道能看到泰德出醜吃癟，當初報名他一定爭第一。
他和孟正陽的想法不謀而合。
隔壁接待處。
泰德三位醫生正在說治療的事。
李明清過來，他們一言不發。
“泰德醫生，聽說你們找我商量治療方案，說說你們是怎麼想的吧。”
他先下手為強。
泰德想了一會：“有藥物治療嗎？”
“藥物治療你們都試過了，還要問我？”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沒有對症的藥物？隻能用針灸治療？”
李明清：“對，針灸。”
“針灸我們覺得不安全，萬一出問題你能負責嗎？”
“開什麼玩笑，憑什麼我負責。你是醫生，難道不知道任何疾病在治療過程中都沒有絕對嗎？”
泰德道：“是沒絕對但你得對病人負責，保證能治好。”
“你彆偷換概念，對病人負責是治療疾病的同時也要提供人文關懷。
你在治療病人的時候敢說一定可以治好，百分百痊愈嗎？”
李明清反問。
泰德尷尬道：“彆問我，這是你目前需要保證的事。”
“真是搞笑，病人知道是你們負責的，這麼長時間你們沒拿出一個治療方案。對病情束手無策卻對我咄咄逼人，有本事你們治。”
陳翁和汪天鵬見李明清說話這麼有底氣默默地交換了個眼神。
可惜孟正陽和陸星海看不到。
太精彩了。
既然A國的醫生對病人束手無策，那就應該有求人的態度。
泰德三人湊在一起低聲談論了幾句。
而後，泰德道：“你可以把針灸的治療方法告訴我們，等回國後我們來治療。”
聽到這話李明清忍不住笑了。
真是異想天開啊。
針灸是那麼好學的嗎？
泰德想學針灸，入門都入不了。
那麼多穴位，每個穴位和穴位組合之間的治療效果非常微妙。
下針下不準會鬨出人命。
泰德皺眉道：“笑什麼？難道是秘密？不能外傳？”
“你們傳不明白，中醫不是人人都能學。”李明清從兜裡拿出一張人體穴位圖。“先記住穴位再說吧。”
三個人看著密密麻麻的穴位懵了。
上麵的字他們不認識。
看不懂畫的一個點又接連一個點的是什麼東西。
學了這麼多年的醫，完全看不懂這張圖。
泰德生氣道：“什麼意思？耍我們？”
“這是針灸圖，學吧。”
“這就是針灸圖？你沒開玩笑吧？這麼多穴位怎麼知道針應該紮在哪裡？”
李明清笑著道：“先彆管應該紮在哪裡，你先背下來吧。”
“李醫生，你可以教我們治療需要用到的穴位圖。”
“不行，針灸兩次就得換穴位，並不是一個穴位紮到底。”
泰德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換穴位？
不就是他們沒法照著學的意思嗎？
難道隻有李明清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