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怕飯前說會吃不上飯。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爭執起來打底半個小時，很可能一個小時都解決不了。
還是先吃飯吧。
吃飽喝足後，李明清悠哉悠哉的坐在位置上看電視。
秦寧元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覺得自個戰鬥力爆表，清了清嗓子，“咳咳。”
飯桌上的人非常有默契的扭頭看向他。
他揚聲道：“說說吧，分公司的事怎麼辦？”
“你先說說出什麼問題了”，李明清提醒，“不知道有什麼問題我們說什麼？”
他尷尬道：“分公司銷量不行，積貨嚴重。退貨率高，分銷渠道不穩定。”
李雪直言道：“我怎麼聽著是你管理出問題了。”
“管理出問題？”
秦真真也道：“為什麼退貨率高？質量不合格唄，生產線有問題。”
“肯定不是質量問題，我親自監工，天天在車間。”
李明清提醒：“會不會沒達到分銷商的標準？站在你的立場質量沒問題，但在客戶那裡的質檢標準不一樣。你有和他們達成共識嗎？”
聽到這裡秦寧元有些心虛。
他確實沒問合格的具體參數，覺得差不多就行。
差一點半點要不了命。
“之前就是這樣的，難道現在突然嚴格了？”
“你得去確認，最好簽一份合同，免得到時候說不清楚”，李明清建議。
秦寧元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又問：“那萬一是彆的原因呢？”
“那你就找問題啊，把問題找出來解決掉就好了，總不能等著問題找上你吧。”
他為難道：“明清，你倒是說的也容易，但做起來很困難。”
“彆老是提前嚇唬自己，你老提前給自己預設難度。說不定隻是特彆容易解決的小問題，解決掉就能步步上升。失之毫厘差之千裡啊。”
李明清語重心長道。
秦寧元不好意思道：“現在就亂套了，萬一我一查更亂了怎麼辦？”
“你這話說的有毛病，亂套還不查？難道要等到關門再查嗎？趁著還有救來個釜底抽薪。管理層不配合直接開了，先來個下馬威震懾一下。一個分公司本來就不需要那麼多管理層，你和你爸兩個人就夠了。”
“啊？開除？不好吧？我們關係挺好的。”
李明清沒忍住給了他一巴掌：“好好醒醒腦子，敢情給他們發工資的不是你。分公司養了那麼多閒人，占著茅坑不拉屎，公司每季度還要撥給他們一大筆工資，你說說你咋想的？腦子被驢踢了？”
秦寧元張了張嘴，支支吾吾的沒說個所以然。
公司不少人是他招聘進公司的。
之前他在分公司就是玩，招了不少年輕人湊在一塊鬨騰。
現在他想支棱起來就得把這些吃閒飯的人處理掉。
從人員管理上開始。
人要是管不好整個公司就亂套了。
李雪道：“寧元，我真想去看看分公司讓你弄成什麼樣了。”
“那你去和我一起去吧，反正藥妝公司步入正軌了”，秦寧元邀請道。
“不去，要不讓我哥去一趟吧。”
一聽這話他連忙拒絕：“算了吧。”
李雪的哥哥叫李風。
李風從小就和彆人不一樣。彆的小孩哭鬨淘氣，他卻捧著書本看的津津有味。
雖然沒見過幾次但打心底裡怵他。
秦寧元記得小時候李風來秦家住過一個暑假。
那一暑假他天天被逼著在家裡寫作業看書。
每天隻有一個小時的玩耍時間。
每隔一天李風就給他們出一套試卷，考得好獎勵一本書，考的不好罰做一張試卷。
比學校的老師還恐怖。
小小的他留下了非常大的心理陰影，可以算的上心理創傷了。
他看向秦真真，她應該和自己感同身受。
秦真真幸災樂禍道：“李雪，讓哥去公司幫他吧。”
“秦真真，你閉嘴吧，我自己能搞定”，他咬牙切齒道。
李明清：“李風？改天認識一下。”
“哎呀媽呀，那敢情好啊，我哥可想認識你了”，李雪樂嗬嗬道。
秦海青：“李風負責李家的生意和人情往來，現在李家他當家。從商學院畢業後帶領李家公司蒸蒸日上，市場價值噌噌的往上漲。”
“那我得和他學習學習。”
李明清真情實感道。
秦寧元勸道：“大哥，勸你彆衝動。李風哥不僅對自己要求高，對彆人要求也特彆高，一般人受不了他那麼挑刺。”
“你說這話我不愛聽，我哥那是嚴於律己。”
李雪不滿他說的話，“再說了，我大哥特彆佩服明清，上次還和我說等他有空回來就攢個局認識認識。”
“逆天，你哥真這麼說？”
他不相信吹毛求疵的人會這麼欣賞李明清。
“我哥就是這麼說的，他對待有本事的人態度非常好，是要交朋友的”，李雪認真道。
秦海青笑著道：“都是一家人，等你哥回來肯定要聚在一起的。”
“大伯，到時候就不要喊我了。”
秦真真嘲笑道：“切，彆往臉上貼金，你上不了這麼大的台麵。”
“秦真真，彆沒事找事。大伯說一家人吃飯，上不了台麵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秦寧元回懟。
李明清及時開口道：“你倆怎麼又杠上了？先說正事。”
“唉，白回來一趟，沒一個去幫忙。”
秦寧元垂頭喪氣道。
“彆裝可憐，要不然讓李風去一趟吧，解決問題才是關鍵”，李明清建議。
有這麼厲害的親戚為什麼不尋求幫助。
同在海外多方便啊。
怎麼還舍近求遠呢。
“大哥啊，李風要是去分公司看見那一攤爛攤子的話得劈頭蓋臉的罵我一頓，我真的要遭大罪了。”他悲催道。
李明清不解道：“你回來一趟也遭罪了，看你臉被撓成什麼樣了，還能比這更遭罪？”
“當然，你不認識李風不知道他的可怕。”
秦寧元真的要哭了。
“不至於吧”，李明清覺得他有誇張表演的成分。
“大哥啊，絕對不是誇張。我臉上被撓成這樣頂多是物理攻擊，而李風不懂臉色和血刃，留給我的是心理攻擊啊。臉上很快就好了，但他留下的心理創傷好不了啊！”
他急促的說道，看得出來真的不想和李風打交道。
李明清見他這麼抗拒更想見李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