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傍晚。
臨下班前,李明清去病房看司機。
還沒到就見病房門口被人層層圍住,吵鬨聲從病房中傳出。
看熱鬨的人眾說紛紜。
“這是病人媳婦吧?”
“我聽他們的談話是兩口子,男的就是今天車禍的受害者,聽說是司機,腿沒了,這女的過來沒說一句關心的話,一開口就是要分開過。”
“這娘們太狠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太可憐了。”
“不到關鍵時刻根本看不清枕邊人是人是鬼,我看司機是老實人,怎麼就沒娶到好媳婦呢。這女的穿的人模狗樣,身上的衣服老貴了。”
……
李明清清了清嗓子:“讓一讓,我進去。”
看熱鬨的都是住院的家屬,認識李明清是明仁醫院的院長,立馬讓開一條小道讓他進去。
進到病房,他順手把門關上。
阻擋了看熱鬨的大家夥。
“吵什麼,這裡是醫院,要吵出去吵。”
女人回頭一看,把他上下打量一番,不悅道:“你又是誰?我們兩口子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多管閒事。”
一直沉默的司機皺眉道:“這是李院長。”
“我管他是王院長還是張院長,他一個外人憑什說我!”
李明清看著潑婦一樣的女人,默默的為司機感到不值,沒情沒意,長得也沒多好看。
真不知道司機看上她什麼了。
“這裡是醫院,要吵回你家吵,在自己家就是把房頂掀翻了也沒人管。但在醫院不行,公共場合打擾彆的病人休息。”
司機不好意思道:“李院長,實在不好意思。”
“該不好意思的另有其人。”
女人翻了個白眼不屑道:“切,有本事把我捉起來。”
李明清笑著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等著吧。”
他進屋時就讓護士去通知保安小隊的人過來,把鬨事的人從這裡弄出去。
話音剛落保安就來了。
女人看著人高馬大的兩位保安有點慌。
罵道:“這是醫院嗎?我看是土匪窩。現在是法製社會,你這樣是違法的。”
“那你去和警察說吧。”
女人掙紮著被帶出住院部。
司機尷尬的看著李明清,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出口。
太挫敗了。
本以為媳婦來了會噓寒問暖。
結果一聽他腿沒保住,以後不能開車,飯碗要丟時就變了一個人。
根本不在乎他傷的有多嚴重。
迫不及待的說要和他分開,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可是他自從和女人結婚,每個月的工資全部上繳。
她在家什麼活也不乾,做飯洗碗家常活都是他下班回家收拾。
這女人是空心的,對她這麼好她一點不感激。
在如此艱難的時刻提出離婚單過。
李明清看了看他的截肢處,從紗布可以看出有少量的滲血,但是正常的。
“你現在的主要目的是養好身體。”
“多謝李院長。”
“有事的話喊護士,看你媳婦應該不會來照顧你,你家裡人呢?”
司機落寞道:“我一個人可以。”
“彆逞強,你現在急需要人照顧,要不然吃喝拉撒怎麼辦。”
“沒事,我能行”,他逞強道。
“你下不了床,動不了身,哪裡行?說一下你家裡或者家附近的電話,我讓人通知你家裡人。”
司機不自然道:“不用了。”
他開不了口。
從小到大和母親相依為命長大,但娶了媳婦後就把老母親趕出去了。
到現在,他沒這個臉開口。
就在李明清想繼續勸兩句的時候,門吱的一聲響。
進來一位飽經風霜,滿頭白發的老太太。
她一進來哽咽的關切道:“兒啊,沒事吧?”
司機顫抖著嘴唇喊道諤:“媽。”
“你這孩子,活著就好。聽到你出事可把我嚇壞了,沒事,活著就有希望。想吃什麼就說,媽去給你做。”
看著老婆子滿臉皺紋,他後悔道:“媽,是我對不起你。”
“我們是親母子,不說外道話。”
李明清不著聲色的離開病房,讓母子倆好好溝通。
司機也算經曆生死,該看清了。
住院樓門口。
他一打眼就看見剛才在樓上鬨事的司機媳婦。
哇靠,好大一頂綠帽子。
大庭廣眾下和彆的男人摟摟抱抱。
怪不得要鬨離婚呢。
原來早就找好下家了啊。
膽子真大,絲毫不避人。
李明清沒打算當判官,而是徑直走過去。
而沒道德的兩個人便要找上門挨罵。
女人喊道:“姓李的,站住!”
李明清沒搭理她。
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喊道:“李明清!躲什麼?真是沒種。”
“你又是哪根蔥?”
男人裝的居高臨下道:“你還不配知道我的是誰。”
“那你滾吧。”
李明清說完扭頭就走。
男人跟在後邊罵道:“你就是院長?醫院怎麼還沒倒閉?聽說你們醫院不乾人事,把人治死了,吃人血饅頭,淨賺些臟錢。”
女人快步過過來:“我家男人就是你擅自做主把腿截肢了,必須賠錢。”
“你家男人?你家男人太多,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李明清諷刺道。
聽到這話兩人對視一眼,說話著難聽。
知識分子?簡直就是土匪。
“李院長,說話要負責!”
“你們這對狗男女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難道把來來往往的人當瞎子嗎?上不了台麵的玩意。這麼不要臉,怪不得能勾搭在一起。歪瓜裂棗,般配的很。你倆趕緊鎖在一起,彆禍害彆人。”
他火力全開的罵道。
真是給臉不要臉。
既然上不了台麵就應該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
光明正大的跑到他麵前挑釁,這不是有病嗎,難道以為世界圍著他們轉?
男人麵色不好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說出來讓我聽聽,看看誰家教育出來這麼三觀不正的人。”
女人攛掇道:“說出來嚇死他。”
李明清不屑的嗤笑:“嚇死我?你是誰家的額?能找到當姘頭哪能是好人家的?”
“你,你彆太過分!”男人生氣道。
“沒你過分,勾搭有夫之婦,這麼醜的女人你都下的去嘴,不過你這磕磣的長相也隻能找這樣的,你倆外表和不要臉的程度都挺般配。”
女人氣衝衝道:“他家裡人可是警察!”
“警察?”
“害怕了吧?你就等著去蹲監獄吧。”女人小人得誌得意洋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