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放下酒杯,眺望著窗戶外的暴雨,微微一笑,“莫聽雨打林葉聲,該喝酒時就喝酒,徐尚書,咱們這些為臣子的,就是完成陛下的旨意罷了,該做的本官都按陛下的吩咐做了,若真控製不住,大不了泄洪入海河,自可保咱們二人無憂。”
徐謙心中冷笑,表麵卻不動聲色,“據我所知,陛下似乎讓你與那下雨的陸玄捆綁在一起,你這裡放水,下遊必然決堤,屆時大沽城恐怕會在洪水下化為一片廢墟,這樣真的好嗎。”
“好嗎?”
吳用露出嘲諷的表情,淡淡的說道:“徐大人此言就不對了,我這上遊也是幾十萬百姓的生命,怎麼就沒有下遊的百姓尊貴了嗎。”
“陛下要保大沽城,我理解,要讓我和那陸玄捆綁,我也遵命,可是她不能讓老夫乾個事,還把自己的老命搭進去吧?”
“今年的這場大雨,每天都在突破曆史,你看那邊的那個湖,幾天前那裡還有個村莊。”
“現在誰都要活不下去了,老夫還不能先保護自己不成?”
徐謙聞言,頓時語塞,他可也被派來了這裡,若吳用始終不放水,他自己的小命也有危險。
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徐謙他自問出了事也不有吳用頂著,自然不再多言。
“吳大人,喝。”
咕咚咕咚。
大沽城外。
轟隆隆的巨響,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
河水拍擊河岸,發出如同野獸咆哮般的巨響,即使是在大沽城,也能聽得清楚。
劉老漢聽見那巨大的撞擊聲,終於開始慌了。
“逃命,我要逃命,我不想死啊。”
“官兵呢,那些大人們哪去了,都躲起來保命了是不是,混蛋,我就知道會拋棄我們這些貧民。”
飛奔出棚戶區,劉老漢玩了命一樣朝著北邊高地而去,現在他也不嘴硬了,也聽話了,可惜,晚了。
“老鄉,彆去那邊,橋上危險。”守衛橋梁的軍士大聲呼喊,企圖阻止劉老漢。
“彆去那邊?彆想騙老子,隻有那邊能活命,你們這些狗官不得好死!”陷入癲狂的劉老漢哪管軍士在說什麼,趁其不備,一頭紮入雨霧之中。
守橋軍士追著他的背影,停留在橋邊,看著早已漫過橋麵的河水,無奈的搖了搖頭。
“早不跑,晚不跑,偏偏現在上去送死,搞不懂。”
而海河河堤上,河水的漲勢果然如陸玄所料,不但沒有因雨勢放緩而減少,反而愈加嚴重。
王雪卿銀牙緊咬,沒有修為的她,全身已經開始打起了冷顫,再這麼下去,恐怕要染上風寒。
陸玄見到王雪卿麵色不好,心中了然,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暴露自己已能修煉之事,渡一些玄氣給對方,以免風寒要了她的命。
正此時,一雙潔白如玉的手,拉住了他二人的胳膊,為他們驅散體內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