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將魚斬成一拃長兩指寬的厚片,切一大把薑蒜丁蓋上去去腥,順帶再撒把鹽入味兒。
這邊醃著魚,祁蘇又去洞裡把自己珍藏的油脂塊拿出來。
大概是因為處於被捕殺的食物鏈底端,這些獸長年奔跑逃命,身上肌肉倒是多,脂肪卻少得可憐,攢了這麼久,祁蘇也才攢出一盆油脂塊。
這些油脂塊,都是從野獸內臟上取下來的,整齊白淨,出油率相當高,環抱的整整一盆油板塊,熬出油來炸魚,可以說是相當土豪的吃法了。
祁蘇把油脂塊胡亂剁小,然後連著鍋一起架在了火上。
這鍋是二白幾個撓出來給的賠罪的那個碗,實在太大,被他用來作鍋了。
鍋直徑三四拃,三四十公分的深度,壁和底都很薄,熱起來非常快。
放一半油板塊進去,沒多久,鍋裡就開始冒青煙,滋滋的小油泡炸裂聲一陣接一陣的響起。
祁蘇耐心等油熬了一會兒,估摸著下麵那層油脂塊熬得差不多了,便拿著加長版筷子翻了翻,免得粘鍋糊鍋,翻鍋的時候,下麵已經薄薄的一層油了。
熬油的那種煎炸瘦肉的香氣是很吸引人的,沒一會兒,因為嫌棄水刺獸而散開的虎子又漸漸的聚了過來。
“好香啊。”
“聞起來就好好吃的樣子。”
“原來白肉還能這麼吃?”
祁蘇一邊將油差不多熬乾了的油渣撈出來,一邊糾正,“這不叫白肉,這叫板油。”
大白虎式乖蹲,眼睛亮閃閃,望著鍋裡冒起陣陣煙氣直吞口水,顯然沒聽到祁蘇在說什麼。
清澈的油漸漸往上漫,一朵又一朵金黃色的油渣滋滋冒泡,歡快的滿鍋亂滾,就差把“吃掉我啊”四個字貼在身上了。
大白能忍下這麼囂張的招搖態度嗎?
那必然是不能的!
它厚毛爪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撓著鍋壁,目光炯炯的盯著油炸,趁祁蘇轉身端魚的瞬間,唰的出爪,直朝鍋裡而去。
祁蘇剛抱起醃魚的鍋,身後突的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嚎,他連忙轉頭看去,就見大白前爪尖兒沾一層滾燙的熱油,被灼得四腳直跳。
“嗷!好燙好燙!祁蘇這
個水好燙!”
祁蘇扶額,你覺著這油清澈又透亮,就真把它當水了啊?
水燒沸了也就才一百度,而油隨隨便便加個熱就差不多兩百度,熱油都敢伸爪,不燙你燙誰,吃肉不成反被燙說的就是你了。
“這不是水,是油,比水要燙得多得多的一種液體。”
大白哪裡管什麼是油什麼是水,他就知道這麼香的肉在誘惑他,他又吃不到,就很氣!
他嚎了一陣,見沒人理他,乾脆屁股朝祁蘇麵前一蹲,漂亮眼睛控訴的使勁兒盯祁蘇,
都是你的錯!不給我吃肉!我被燙到了還沒吃上肉!你無情!
祁蘇莫名從大白的眼神中讀出了那麼點兒意思,不由得好笑,幾個油渣而已,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