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天被七八十隻虎對著吼了這麼久,已經差不多弄清了事情始末,攻擊幼崽這一條,就算他也是無法接受的,但他並沒有直接否定嘯月,
“就算如此,你們也不能和獸神使者動手,不敬獸神,獸神會給我們整個部落降下災難!”
此言一出,眾虎出離憤怒,
“虎天!!!”
“吼吼吼!”
本來還比較冷靜的祁蘇都有點兒上火了,嘯月來勢洶洶,完全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陣仗,不動手,難道還要伸出脖子給他殺嗎?
和被封建迷信洗腦的人肯定是講不通道理的,祁蘇看向圍在嘯月身邊的六頭銀狼,“你們為何要殺我?”
一頭凶悍的銀狼朝祁蘇發出威脅般的嘶哈聲,“因為你該死!”
“對!你做了必須死的事!”
眾虎再次沸騰,幾度欲衝上去,“你才該死!”
“早知道就該把你們也打得爬都爬不起來!”
站在最邊緣的胖狼被虎嘯的聲浪一震,渾身的肉都抖了三抖,但他比其他幾頭狼稍微理智些,尤其是看到許多虎都穿著麻衣,甚至開始有一點點心虛起來,
“麻衣是我們嘯月狼族獨有的寶物,你們天虎獸族不可能有,我們懷疑你們偷……。”
大胖想說是天虎獸族偷了麻衣,可看到從虎堆人群中慢慢走出來的祁蘇,看到他身上穿的潔白如雪、輕飄飄像羽毛一樣的麻衣,剩下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大胖是嘯月狼族族長的兒子,部落族人平常接觸不到的寶物,他都能接觸到,他知道自己部落最好的麻衣是什麼樣子,自然能看出來,他們自己部落,根本織不出來這樣漂亮得像天賜的麻衣。
“我當時用鹽礦石和你們交易了一件麻衣,然後用那件麻衣種出了大片亞麻田,現在我們族人身上穿的,都是我們自己一根杆一根線的織出來的,不存在你說的什麼偷。”
祁蘇掃視了幾頭狼一圈,“而且,麻衣既然是你們的寶物,你們自然會嚴密守護,會被我一個幼崽偷出來?還是說,其實你們嘯月狼族有的東西,就不許彆的部落也有?”
幾頭狼被看得本能一縮,心裡有些發虛,嘯月確實讓他們這樣做的,
獸神弄出來的所有寶貝,他們都不會給外族人,就算萬不得已真的要給,也會有極其苛刻的條件,
像陶瓷麻衣之類,一般都隻送出小小的一件,如果是植物,從來隻會給成熟的果實,絕不會給種子。
若是聽聞其他部落偶然得到和亞麻、薯坨的植物,也會千方百計的給弄滅絕。
癱了好一陣的嘯月聽見這話,掙紮著想慢慢爬起來,但嘗試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最後隻能惡狠狠的盯著祁蘇,
“如果早知道你會種出亞麻,我絕不會和你交易!”
祁蘇現在完全不氣了,隻覺得這些狼自詡獸神使者、習慣了站在高處俯視看人,實則傻得有些好笑,
“想必你要是早知道你會變成現在這副淒慘樣子,也不會膽大的跑來我們山洞吧?”
嘯月被噎得一窒,想要反駁,卻張口結舌,不知道從哪處反駁起。
祁蘇也不等他再開口,又堵了他一句,“今天這件事,起因完全是你,嘯月,你的行為就像是和彆人交易了一隻獸、發現這隻獸是雌獸能產仔,就反悔一樣可惡!”
“就是!”
“簡直可惡!”
“討厭!”
嘯月幾頭狼連帶著虎天被迎頭喝罵,俱是臉色青紫轉換,十分難看。
也不能為了這事就殺了幾頭狼,祁蘇不想浪費時間和他們再多糾纏,乾脆揮了揮衣袖,“我們回去吧。”
一堆虎子立馬跟著回轉,多餘的眼神都不分給幾頭狼。
“嗷,祁蘇祁蘇我載你回去。”
大白毛腦袋擂了擂祁蘇,將他拱到背上載著,跟著部落族人,輕快的沿著小石子路往山洞跑。
虎子們在洞口又張牙舞爪的朝一堆銀狼吼了一陣,才該上山的上山、下田的下田,各自去撿起自己丟下的活兒。
嘯月身上被燒焦不少,受傷又重,過了好久都爬不起來,隻能讓幾頭狼扛回了第一山洞。
一日時間,眨眼便過,
上午,都日高三丈了,睡得飽飽的祁蘇才抱著二白深吸了一口,然後踢開被子,慢吞吞的爬起來。
他長長的舒展身體,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看見虎雲正趴著打盹兒,不由笑了。
“虎雲,難得見你今天不去田裡啊。”
田裡乾活雖然實行的是兩班製,但依舊有不少虎子悄悄摸到田裡去,一定要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其中就以虎雲為首,
這頭大虎子仗著力量強、恢複快,從早到晚埋在田裡,都沒個停歇的。
虎雲掀開眼皮,無可奈何的看了祁蘇一眼,“不是你不讓我出去嗎?其實這點兒小傷根本沒事。”
祁蘇跳下厚厚的草垛,像小時候跳進爸爸懷裡一樣,一把熊抱住虎雲的大腦袋,“什麼沒事!那麼寬的傷口!這三天就都給我乖乖在洞裡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