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生的甘蔗被斬斷,一節節的落入燦金鍋子裡,金白兩色相撞,香甜的汁水飛濺,不用祁蘇多招呼,虎子們手已經往鍋裡伸了。
嚓!
手快的虎子已經啃了起來,和咬果肉完全不同的沙沙水聲,聽得人忍不住也想嘗一嘗。
“嗯——”短白半眯著眼,享受般的拖長聲音,“好甜——”
二白扒著鍋子,大半個身子都埋進了鍋子才撈出一根來,胖乎乎的小手抱著和他手臂差不多粗的甘蔗,用兩顆門牙從甘蔗的邊緣開始咬,
雖然隻啃了一丁點兒,但甘蔗極甜的汁水還是溢滿了整個口腔,二白好吃得小胖腿直蹦,“嗷嗷嗷!”
祁蘇連削了好幾根,削的速度依舊趕不上虎子們吃的速度,還是鍋火和翠羽跟著一起削,才勉強供應上。
“蠻牛一族的朋友,你們也嘗嘗啊。”
祁蘇空出手來,見蠻牛族人都在旁邊愣愣的乾站著,便端了一石盆過去,一人一截的分。
甘蔗就是蠻牛族人帶來的,他們自然知道有多好吃,可沒想到一口咬下去,竟比他們之前嘗過的還要甘甜多汁!
“太神奇了!”
“比沒晾乾之前的都要好吃!”
祁蘇也拿了一根啃,聞言有些小得意,他異能催生出來的,當然要比貧瘠土地裡野蠻生長,毫無照料的甘蔗要甜得多,
“都說你們拿來的是好東西了吧,在我的故鄉,這個叫甘蔗,特彆多人喜歡。”
先前火鍋吃了個滿飽,祁蘇說了會兒話,隻吃了一小截便停了,誰知他停了,肩上的小肥啾可不消停,
灰毛團子踩著嫩黃小爪子在肩上來回直蹦,跟掉在瓷麵上的玻璃滾珠似的,啾啾直叫,明顯不吃到甘蔗不會罷休。
祁蘇好笑的用指腹揉了揉它的毛絨小腦袋,“那我拿給你,你又沒有牙,怎麼吃?”
這是個問題,值得思考。
小肥啾慢慢的收攏小爪子,團成一個圓潤的毛團子,毛毛臉十分深沉,嚴謹的思索著,要是現在化為人形,是會成功的吃到甘蔗,還是會被趕出去。
虎子們越吃越想吃,乾脆各拿了一把骨刀,抽出一根甘蔗,隨地一坐,一邊削一邊吃,
鍋火拿了一根啃,一邊啃一邊不住的點頭,“好甜,這個杆子比漿果還甜,有了它以後誰還吃漿果。”
“它可不單能代替漿果呢。”
祁蘇抽了一截甘蔗,招呼青風青草,“來,我們去做點更好吃的。”
“我也可以來嗎?”祁蘇話剛落音,翠羽便忙忙慌慌的丟下手裡正在啃的甘蔗,期待的快步跑過來。
祁蘇看了一眼翠羽,這些天接觸下來,他發現這個獸形像翠鳥一樣的獸人,比天虎獸族大多數虎子都要靈活,且更機敏,
從學會製羽絨麻衣之後,翠羽就是所有製麻衣裡製得最快最好的,而且還非常敏銳的發現他不太適應編製太過粗糙的麻布,特地單獨給他做了一種更柔更輕更薄的白色麻衣,
到現在為止,這種白色麻衣都隻有祁蘇一個人在穿,一則白色麻衣太過柔軟脆弱,天天沒事就打一架的虎子們三兩下就崩壞了,二則翠羽總是有意無意的少製這種衣服。
而且翠羽的性情和大部分虎子隨性自在不太一樣,
虎子們裡麵,短白、綠雨和虎雲鍋火這幾個虎能第一時間體會到他一些行為的益處,並且積極學習掌握,
這大概是因為他們長期組織狩獵小隊狩獵,所以遇事總會多看多想,有一種肩負部落責任的感覺,
而翠羽,更像是想讓自己變得有用,想掌握一切有用的技能的感覺。
當然,並不是說這種行為有什麼錯處,但總歸和虎子們,甚至蠻牛族人相處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翠羽被祁蘇清泠泠的視線盯久了,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衣擺,想要裹乾淨手上的甘蔗汁,聲音極弱極微,“不,可以嗎?”
還不待祁蘇說話,青風先招呼了一手,“這有啥不可以的!”
青風還挺欣賞能把麻布織出更多花樣的翠羽,蹦跳著的薅了翠羽一把,“走了。”
有人積極乾活,祁蘇自然沒什麼不可以,四人在米碾的旁邊又架了一個石碾,
青草既有力氣又有天賦力量,青風雖然沒了一條腿,手上力氣卻還是在的,削甘蔗皮又快又薄,兩人一個削一個碾,很快就壓好了一大盆甘蔗汁。
其實這樣用石碾碾甘蔗很難把全部的甘蔗汁都碾出來,比較浪費,但祁蘇是有大把甘蔗的人,資源豐厚,十分豪氣,不怕浪費,省原材料什麼的,等把蔗糖做出來後,再考慮也不遲。
青草青風負責榨甘蔗汁,翠羽負責熬煮甘蔗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