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頂水獸水上行進速度快,不過三天,就到了他們的部落領地外,
按照約定,大長河族得先給一部分血流藤。
除非必要,圓頂水獸都慢得任性,等他們來接肯定是等不到的,鍋火讓幾個戰鬥虎飛著把早就捆紮好的血流藤送下去,
圓頂水獸很大,載的東西也很多,為了請他們幫忙,祁蘇催生了非常多的血流藤,戰鬥虎麻溜的送下去,飛快堆滿了整個河岸。
等虎子們都送完回來了,河岸上和水裡才緩緩冒出一頭頭圓頂水獸,
水波隨著圓頂水獸們的劃動緩緩蕩漾,祁蘇爬在虎雲背上,在嘩嘩翻浪的水裡找到了頭最大的圓頂水獸,從血石裡翻出半麻袋子種子交給他,
“這是血流藤的種子,一般放在有水的土裡就能長。”
“哦——謝——”
“不用謝。”祁蘇擺了擺手,和虎雲飛回大圓頂水獸的背上,
等他們都落下站穩了,那水獸剩下的謝字才說出來,它大腦袋歪了歪,似乎還不太明白為什麼那頭大老虎怎麼那麼快就不見了。
在無儘的河麵上航行,一兩天還新鮮,時間長了便無聊起來,族人們慢慢脫離低落氣氛之後,便開始自找樂趣,
猿猴族人會用一些草葉樹枝做點兒會動的小玩意兒給幼崽玩,也給爪欠的虎子玩,
卷毛族人從虎子那裡學了織麻衣的技術,嘯月狼族的人給他們做金織針,一大群白卷毛族人全坐在那裡,一邊閒聊一邊織針如飛,大好的漂亮青年,瞬間變成居委會大媽。
蠻牛族人則兩兩對頭,在那裡可勁兒的角力鬥角。
虎子們仗著會飛,驅動風力從第一頭水獸的頭飛到最後一頭水獸的尾巴,偶爾撞上其他虎了,還會在空中打一架。
扶風見祁蘇坐得腳都木了,便化為巨大的鳥形,載著祁蘇,高舉翅羽,環繞著飛速前進的圓頂水獸飛了一圈。
見扶風要落下去,祁蘇連忙抱住大鳥脖頸,“再轉轉,再轉一下。”
頭頂羽冠的大鳥偏了偏頭,如言環著河流兩岸飛,水獸上的族人眼見華美的大鳥遠去,再慢慢的扇著翅膀,翩然飛回,都不由得驚歎的大張著嘴,
“扶風的獸形真好看。”
“他們鳥族也太漂亮了吧。”
“我也想有翅膀。”
在飛第二趟的時候,正飛到東岸上方,祁蘇隱約看到河岸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那是什麼?”
扶風仔細看了看,“似乎有人在狩獵。”
山火燒了兩岸,森林中的獸不是逃了就是被燒死了,這時候哪裡來的獸獵,祁蘇突然好奇,“我們去看看。”
“抱緊了。”扶風大翅一扇,一個飛旋急速俯衝而下,直朝河麵而去。
嘩,扶風兩隻巨爪刮過河麵,衝出巨大的水浪,然後懸在不遠處的半空,隻見滿是焦炭和灰燼的河岸上聚了一大群獸,中間似乎圍著個什麼東西,
洶湧的浪花把岸上的獸群嚇了一跳,齜牙咧嘴的獸群嘩啦散開,露出中間的東西來,不,準確的說,是露出中間的魚來。
隻見烏漆嘛黑的淤泥中正鑽著兩條長長的魚,是真的魚,有藍銀魚鱗的那種魚,不是那些長毛有腳的水獸。
其中一條魚已經被開膛破肚,尾巴還在顫抖,鮮血噴得整個淤泥灘都是,再看那些獸,正朝他們發出威脅的嘶哈聲,嘴邊全都是鮮血,那一條魚竟是被活生生咬死的。
“我們走吧。”祁蘇偏過頭不去看那血腥的場麵。
扶風眼睛銳利,隱約見淤泥裡的形狀不對,“等等,那好像是個人,不是個魚。”
“人?”祁蘇連忙仔細看去,果然見栽在淤泥中間的大魚上半身是個人形,先前淤泥太黑,敷了那人滿身,竟然沒有看清楚。
就在兩人盯著的時候,那全身裹滿黑泥的魚忽然尖嘯一聲,發出猶如嬰兒哭泣般的尖嘯,然後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以那不知道是人還是魚的生物為中心,雪白霜花突然生出,迅速蔓延,竟然把那幾十頭獸的腳全都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