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會渴望簡單溫馨的幸福。
不需要電視劇裡那些轟轟烈烈,那些刻骨銘心,隻想那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人,可以一起在這個平凡的世界度過平凡的一生,然後走向生命的儘頭。
病床前。
老師眼含熱淚,陳老師麵容蒼白,但嘴邊帶笑的畫麵,銘刻在陸遙的心頭,那是她渴望的幸福,也是她可望不可即的幸福。
陳老師轉危為安,再在醫院靜養一段時間就能出院。
壓在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講道理,她心裡應該更輕鬆一些才是,但是並沒有。
她的心更亂了。
她想到了她的媽媽,想到她媽媽的兩段婚姻,想到陳老師病床前的一幕,也想到了雲青。
原生家庭在她身上留下非常多的創傷,但她很清楚,存在問題並不等於接受問題,把所有不幸都歸咎原生家庭,除了讓自己更心安理得的淪陷其中,不會有任何作用。
所以這些年,她極力改變自己。
她也確實甩掉了很多。
可唯獨,就像那天雲青在飯店說的一樣,唯獨她對親情和自身感情的處理,始終不擅長,對婚姻、對愛情始終抱著消極悲觀的態度。
她並不覺得甜美浪漫的愛情故事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雲青更加劇了這種悲觀。
因為,他太年輕了。
從醫院回來後的兩天,陳河先還沒出院,陸遙的車依舊是雲青開,每天讓他到醫院陪陪陳老師,文教授沒有這麼快回來,得在醫院陪護,她得在這兩天完成全部工作。
病床前的場景不斷在眼前浮現,同樣的,有關她童年的諸多記憶也在反複上演。
陸遙秉持著前兩天的想法,給理智小人猛灌砒霜。
生活上,除了上下班讓雲青接送,其他時間儘可能不要和他產生過多其他的交集,回到家後也直接進房間睡覺。
可是......
喜歡一個人是不受控製的。
她會想看到他,想聽到他的聲音,想和他說話,想吃到他做的飯菜,想問他現在在乾嘛,還想偷偷到他房間把枕頭換過來,原來的睡膩了。
她確實遠離了雲青,可理智小人也被打得頭破血流。
灌再多的砒霜它也打不過。
為了儘可能的不要去想那些東西,陸遙隻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到工作上,身體的彈簧被她壓的更緊,幾乎不留片刻的休息。
然後,她生病了。
周一。
本就到了每個月固定的生理期,非常虛弱,心理不給自己放鬆,身體更不留片刻休息,除了吃飯睡覺,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忙文教授的項目,她很難扛得住。
陸遙沒測體溫,但額頭滾燙,臉色泛白。
中午看到雲青發過來的定點報時,她沒回複,頂著腦袋昏昏沉沉的腦袋,先是到食堂吃了飯,而後回到辦公室,準備趁中午休息時間,再把項目最後報表弄出來。
辦公室裡,許老師沒走,莫教授也剛從教室回來。
陸遙扶著額頭,手邊拿著筆,正在刷刷刷寫著什麼,偶爾滑動鼠標,打開網站瀏覽,埋頭繼續寫。
“哎,陸教授。”
莫教授正和許老師聊天,看著準備回家的架勢,忽然想到什麼,問了一句:“昨天我在校門口看到你車開出去,但回來你人又在辦公室,你把車借人了?”
聞言,陸遙隨口道:“哦,他們有事,借開兩天。”
“誰啊?”
“莫教授,你有點八卦了。”
許老師回過頭來,笑嘿嘿道:“肯定是陸教授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