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程度上,林淑芬的事屬於家事。
既然是家事,雲青不希望有太多不相乾的人插手,他希望親力親為,親自去處理這些,會給陸教授帶來困擾和不幸的,所謂“家人”。
從下午到晚上,他都在為這件事忙活。
見過林淑芬,見過她的繼父,見過她同母異父的妹妹,見過那些所謂的“親戚”,他親自到那個工廠去過一趟,也見過她從小到大成長的“家”。
也看到林淑芬對他態度的一百八十度轉彎。
從最開始的不屑譏諷,到肆意謾罵,到知道雲青身份,知道自己和陸教授關係後的討好,再到清楚自己態度,更無止境的撒潑發瘋。
然後,是最後絕望的哀求。
對於自己的過去,陸教授沒有隱瞞,確定關係的那個夜晚她有和他詳細的說過。
那些事情已經過去,她不是太想回憶,一些讓她覺得會傷心難過的,具體的細節,她沒有提,更多是講述自己對過往的看法和態度。
雲青雖然一直有關注林淑芬那邊,但清楚陸教授不是太想讓他知道,曾經的具體細節。
他也沒有主動去了解過。
今天。
他通過直接或間接的方式了解了。
了解過後,心底有的都是對她的心疼,以及一絲慶幸。
在那些陸教授沒有提及的細節之外,伴隨著她長大的,除了林淑芬的謾罵,還有她餓過的肚子,還有她手臂上的青痕,還有她被關在家門外的好多個夜晚。
雲青想到,陸教授放在給他的生日禮物裡的,她十三歲時候照片的拚圖。
拚圖拚出來的小女孩明明那麼可愛,卻要經曆那些。
如果......
如果那個時候,她的人生中出現一個白月光,大概會溫暖她的全部。
雲青很自私,他慶幸沒有。
隻是在慶幸過後,心底的心疼更多了一些。
陸遙不知道雲青看到了什麼,但也能大概猜想,看著他眉眼間的疼惜,抬手輕輕揉了揉,輕笑道:“那如果我的人生裡,真的出現了你說的,所謂白月光怎麼辦?”
聞言,雲青昂了昂腦袋,和她眸光交錯。
“我會不惜一切的拆散你們。”
他口吻帶著委屈,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委屈:“我會讓你對那個白月光濾鏡破滅,不管你曾經對他什麼想法,往後都隻會是厭惡。你需要的東西,我給,也隻能我給,任何人都不行,我會千方百計的,讓你隻喜歡我。”
這隻是一個假設。
但聽雲青認真的口吻,如果真的存在那樣一個人,他也真的能夠那麼做。
任何能在商業上取得非凡成就的人,心腸都不會軟。
如果是另一個人說出這番話,如果說出來的,不是千方百計拆散某對人,而是換成任何目的,陸遙都會覺得,說這話的人心腸狠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反正,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人。
但......
說這話的是雲青,聽著隻覺得異常的悅耳。
本來隱隱有些擔心雲青知道過去,自己並非和眼前這般光鮮亮麗,過去的自己,身上都是汙泥,雲青對她會有心理上的落差。
此刻聽到這話,那絲擔憂消散得一乾二淨,她反倒有點自責,對彼此感情不夠有信心。
注視著雲青的眸光。
“你有點霸道。”
“在你的問題上,我不打算退讓。”
陸遙嘴邊帶笑,捏捏他的下巴:“那你可要繼續保持哦,在我的問題上,永遠不能退讓。”
“永遠不退讓。”
他重複一聲。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