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給老乞丐幾文錢說著。
老乞丐跟做夢的一樣,還有這好事,大善人啊,飛一樣的跑出去。
乞丐的通訊方式真是迅速,才一柱香的功夫,烏壓壓的來了一大幫。足有好幾百人,都衣衫襤褸的,凍的瑟瑟發抖,遠處還不斷有人往這趕。
大唐這兩年不太平,到處鬨災荒,百姓流離失所的,都往長安城跑。年輕的,有一技之長的還能到工坊裡做工。年紀大的,沒特長的都混乞丐圈了。朝廷也有救災棚,反正餓不死。心情不好就曬曬太陽,到救災棚裡喝點粥。心情好了,就到處晃悠,乞討點饅頭開開葷。這長安城裡的乞丐著實不少。
程處默看人都差不多了,就開始表演了:
“罵街都會吧,今天就在這罵,罵的好,有獎勵。”
程處默他們一邊發錢,一邊說,一人一文錢。這時的大唐人窮的很,平時討飯都是要饅頭這樣的吃食,很少有給錢的,一文錢能買十個饅頭呢。
“公子,你就放心吧,罵街是我們拿手好戲。平時閒的無聊,我們還自己人罵自己人尋開心打發時間呢。”
老乞丐拿著錢小心的裝進兜裡說著。老乞丐沒說謊,經常見大街上有乞丐吵架,還真沒見過人家動手打架,原來人家是無聊的在打發時間呢。
看到乞丐都往這麵跑,所有人都聚集來了。大唐沒有娛樂節目,冰天雪地的,都閒的無聊。天天聚一起吹牛也有吹煩的時候啊,吹來吹去就那麼幾句話,無聊透頂。
這聽說有熱鬨看,都高興的跟過年似的,瘋一樣的跑過來。頭腦機
靈的小商販把攤位都擺過來了。瓜子點心,糖葫蘆,糖人,都擺上了,小孩子比過年都高興,滿大街的瘋跑。
長孫府外麵熱鬨非凡,裡麵卻波瀾不驚:
“不要管他,反正他們不敢撞門,我們不出去就是了。”
長孫無忌聽到管家稟告外麵的情況,滿不在乎的說著。
長孫府外麵的乞丐大軍開始表演了:
乞丐罵街又不講啥規矩,講究的是即興發揮,怎麼高興怎麼來。你官再大,也不敢拿乞丐怎麼樣。都活成這樣了,生不如死的還怕你報複?!稍微有點品味的也不會為難乞丐啊。
丟不丟人。這要傳出去,還混不混了。好說不好聽啊。再說了,這成百上千的乞丐,你找誰啊。朝廷還法不責眾呢。
看府裡沒動靜,乞丐們更是肆無忌憚的發揮,稍微有點才藝的,快板也用上了。
“大牛,去給那個用快板的兄弟發一文錢。”
程處默坐在大石頭上人五人六的指揮著家兵程牛發錢。得了錢財的乞丐更是得瑟了,長孫家祖宗十八代,裡裡外外的都問候了個遍。乞丐才不管你是不是皇親國戚呢。誰給錢聽誰的。
“老爺,這也不是辦法啊,他們罵的太難聽了。”
管家發著牢騷。
“不要管他,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麼陣仗沒見過,還怕這個?!我們就當看戲了,老夫還就不相信了。他們還能天天來?”
長孫無忌底氣十足的說著。
長安城巡邏的士兵是知道這事的。這麼大的陣仗,不知道才怪了,長安城裡連瞎子都聽著聲過來聽熱鬨了。
巡街士兵走到跟前,看到程處默他們在那指揮著。跟瞎子,聾子一樣,直接轉身走開了。
不走怎麼樣,找不痛快呢,大家都不是傻子。長孫無忌是趙國公,皇後娘娘的親哥哥,現在有人上門鬨事,不管不像話。他趙國公拿乞丐沒辦法,自己可是吃皇糧的,人家有一萬種辦法整自己。管就更難了,程處默他們都是將門之後,自己還是人家老頭子部隊出來的,這情麵不能忘。而且程處默他們也在巡防隊任職,雖然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可人家隻要去了就是自己的上司,有的是辦法整自己。
想到這,隻能裝作不知道走開。可恨的就是今天為什麼是自己當值。不然也來看熱鬨了,天天無聊的死,這千載難逢的熱鬨,沒機會看,真是倒八輩子黴了。
“大牛,那個往門縫裡撒尿的給兩文”
程牛就屁顛屁顛的去做散財童子,瑪德,發錢就是爽,主要不是發自己的錢。
看到撒尿都能得錢。還是兩文,乞丐們哄擁而上,一時間長孫府尿流成河,騷氣衝天。
“老丈,你這一天營業額是多少啊?”
尉遲寶林問著旁邊賣饅頭的老漢。
“回公子的話,這看情況的。好的時候賣完了能有幾百文,差的時候連一百文也沒有,每天賺個一二十文的勉強度日。”
“今天這饅頭我包了。這五百文,你收著,趕緊做,那邊乞丐過來隨便吃。”
尉遲寶林大氣的說著。
“謝公子,今天真是遇貴人了”
“你們幾個攤位,本公子都包了。可勁的蒸饅頭”
尉遲寶林一家一家的發錢。
“大家都聽著。這饅頭隨便吃,吃了接著罵,罵餓了接著吃,饅頭管夠。”
乞丐們都懵逼了,是自己瘋了?還是這世道瘋了?還有這好事?真是時來運轉了。
乞丐也不講究,隨地大小便。這邊有乞丐拉了屎,在雪地裡滾幾滾,滾成雪球,直接就給扔趙國公府的院子裡了。
“嘿,這位兄弟有才。大牛,去,給三文”
程處默看到這情況,趕緊讓大牛去發錢。
乞丐瘋了似的拉屎去滾雪球。
一時間長孫府裡臭氣熏天,有身手敏捷的乞丐爬到院牆旁邊的歪脖子樹上,把雪球都扔到長孫府的大廳裡了。
長孫府上麵雪球滿天飛。
“欺人太甚,我跟他們拚了”
長孫衝提個木棍就要衝出去。
“回來,你出去能打的過他們中的哪一個?”
長孫無忌趕忙攔著。
“老爺。我帶著家兵去,他們太過分了”
長孫府裡的家將說著。
“他們也有家兵的,府裡的家兵能打的過他們那些上過戰場的兵痞嗎。你隻要敢出去動他們一下,他們家的那幾個老匹夫就能來把我們的房子都給拆了。本來就是我們欠錢不還理虧,再讓家兵先動手,就是鬨到陛下那,也是我們賠錢道歉。”
長孫無忌氣憤的說著。
“爹,難道就這樣讓他們鬨下去嗎,我們都成了長安城裡的笑話了,以後還怎麼見人?”
長孫衝躲過一個迎麵而來的雪球說著。
雪球落在地上砸開,糞便四濺,眾人鞋子上都是屍花,還夾帶著熱氣,臭烘烘的。
“給錢吧,沒想到這幾個小混蛋比那些老東西還狠。那幾個老匹夫還顧忌著皇後娘娘的麵子,不敢太過分。這幾個小子是一點情麵也不講啊。”
“老爺,庫房沒多少錢了,再拿出一萬貫就空了。食鹽虧錢,生鐵虧錢,進賬又少。”
管家提醒著。
“空就空吧,先把眼前這難關過了再說”
長孫無忌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弱無力的說著。
管家打開門,剛好一個乞丐在往門縫裡撒尿,滋了管家一身。乞丐抬頭一看,硬生生把剩下的尿給憋回去,提起褲子就跑。
程牛這個散財童子真是敬業,這尿了一半的也給了兩文錢。小乞丐尿了一半跑回來,以為到手的錢沒了呢。這下失而複得高興的伸手就接著,還伸兩隻手,褲子又滑下來了。嚇得大姑娘小媳婦驚叫連連。
據說這小乞丐後來處處受同行的鄙視,白眼不知道遭受到多少。這也不怪他,這天寒地凍,西北風呼呼的。不縮陽入腹就不錯了,還能看到什麼。直到後來有一年夏天,和眾乞丐一起去渭水河洗完澡,才恢複名譽。
“拿著錢趕緊混蛋。”
長孫府裡的管家讓家兵把錢給搬到院子外,鄙視的說著。
“讓誰滾蛋呢,你特麼跟誰說話呢?”
程處默一巴掌給這老頭扇地上了,門牙都磕掉兩顆。
“小爺我現在就是弄死你,又能怎麼地,你家老爺還能把我怎麼樣?”
管家爬起來,捂著嘴,屁都不敢放一個。盯著程處默,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比老東西還不是東西。
程處默他們又在分錢,每人兩文。連路邊的小兒都分到一文,轉手就送給小攤販,換取糖人下了五臟廟。
“老兄弟,以後見到討債的。就去幫忙,沒人會虧待你的。”
程處默教育著老乞丐。
老乞丐連忙點頭稱是。
程處默不知道,自己這一提醒,直接讓大唐的丐幫橫空出世,當然這是後話。
程處默他們大搖大擺的拉著銅錢回去。眾乞丐歡天喜地,明天不用去乞討了。據說第二天,大街上都看不到乞丐了。
隻留下長孫無忌一大家子在公共廁所般惡臭的西北風中淩亂。
“行了,這還喝酒呢,你說的這麼惡心,還怎麼喝啊。”
醉香樓二樓包廂裡,張小瑜打斷程處默唾沫滿天飛的裝逼。
“這都有錢了,沒約你們的小女友出來啊”
張小瑜繼續問。
“她們都忙著呢”
“忙什麼啊,天寒地凍的”
張小瑜問。
“皇後娘娘的生日禮物啊,你不知道嗎?”
眾人驚訝的問著。
“我怎麼知道,又沒人告訴我。”
“嘿,老張,你這不像話啊。彆看我閒的沒事,我府裡都幫我準備好了。”
房遺愛得瑟的說著。
“老張,你確實不像話。丈母娘的生日都不知道,我們又不惦記他們皇家的公主。你和老房可是惦記著呢,這關鍵時刻你彆掉鏈子啊。”
程處默賤賤的笑著說。
送什麼呢,張小瑜從醉香樓回來一直苦思冥想。送錢太俗氣,自己又沒什麼寶貝。
直到看見小瑀在銅鏡前臭美,這才有了靈感。
對啊,現在都還是銅鏡,自己整個琉璃鏡出來啊。後世玻璃鏡是不值錢,放在大唐那可是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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