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小瑜這話,張大錘頓時難堪不已。
“大哥,如果今天我不去,這個家將我還怎麼做?誰還服我?”
“大錘,這不一樣,你上有老下有小,兄弟們能理解。”
“大哥,不要說了,今天我必須去。我是上有老下有小,可是兄弟們也不是從石頭堆裡蹦出來的。如果因為這個都不打仗,那還要我們這些家兵乾嘛?”
“大錘,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媳婦孩子?萬一你有個差池,可咋整?”
“大哥,我想過,我也怕。可是怕能解決什麼問題?這次我不去了,下次呢?還不去?至於性命,那哪裡是自己能決定的?長安城內還時不時的有馬車撞死人的事發生,難道因為怕就不出門了?”
張小瑜:“………………”
瑪德,真是憨憨,這妥妥的是純種大憨憨。
看到張小瑜不吱聲,張大錘繼續說道:
“大哥,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長安城裡乾仗嗎?就是和漢王打起來的那次。不瞞你說,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本來我是很害怕的,可是對麵修長的脖子是那麼的吸引我的刀,想不砍都不行。一刀下去,人口落地,濺了我一臉的血。那種感覺,太爽了。也正是因為我砍下去的那一刀改變了我的一生。本來我就是個破落戶獵人,吃了上頓沒下頓,老娘都差點給餓死。就是因為那一刀,我的命運改變了,被大哥你賞識,年紀輕輕就被提拔為家將。後來又給我做媒,當時老丈人瞧不起我,也是大哥你帶著一幫小國公爺出麵給我撐場麵。再後來府裡又出麵給我買院子,就連我成親的錢都是大哥你出的。我知道彆人都說我傻,不懂人情世故。可是我心裡跟明鏡似的,雖然我嘴上不說,可我都知道。”
說道這,張大錘停了下來,喝了一杯酒後又繼續說道:
“我一個落魄的獵戶能在寸土寸金的長安城立足,這一切都是大哥給的。當然,如果我不拚,大哥你也不可能賞識我,畢竟誰都不會養個廢物。現在我是拚出來了,就算我現在回家什麼都不乾。憑借著這幾年大哥你賞的錢,我這輩子也衣食無憂。可是我兒子還沒有,我想為他接著拚。像我這種人,無時無刻不在拚命,這是我最後的倔強。我甚至無數次想過,某天走大街上會被彆人從背後一刀給捅了。畢竟這些年,我為府裡打打殺殺也得罪了不少人。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生活,就要擔著意想不到的危險。可是我不後悔,每次我乾完活,滿身都是血的回到家,看著熟睡的媳婦孩子,還有餓不到,凍不著的老娘,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很多人想要一個機會都沒有,而我,天天與機會為伍。大哥,我沒有權勢,也沒有家底,我有的就是這條命。下雨了,對於像我這種沒有傘的人,隻能拚命的奔跑。不要剝奪我唯一的出路,行不行。”
聽到張大錘這話,張小瑜拍了拍張大錘的肩膀,然後說道:
“去,回家去安排一下,讓弟妹帶著孩子還有大娘到我府裡來住。完事後,你去禦林軍軍營住一段時間避避風頭。沒有人敢闖禦林軍軍營,也沒有人敢闖我南國公府。沒有我的吩咐,你不要出來,就待在禦林軍軍營裡。”
聽到張小瑜這話,張大錘想了一下,就起身出去。
本來張大錘以為這事就是一件小事,畢竟就是打一幫小混混,以前也不是沒乾過。可是看到張小瑜安排的這麼仔細,張大錘也知道,這件事不簡單。
長安城下轄兩個縣,長安縣和萬年縣。當時的縣和現在不同,現在的縣離主城區都非常遠,近的都有幾十裡,遠的都一百多裡。
長安縣和萬年縣不是這樣,這兩個縣就在長安城裡,長安縣在長安西邊,萬年縣在長安城東邊。
冬天的天,黑的很快,黑暗是人類第一恐懼因素。
尤其是現在天寒地凍,外麵漆黑一片,整個萬年縣街道上連個人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