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我是來跟你道彆的。”
鄭誠沒有敘舊說些拖拉的話,因為他知道,離彆不需要那些。
短暫,說清即是最好。
少女錯愕、慌張的張了張嘴,最後陷入沉默,鄭誠繼續說著。
“我那不負責任的父親,今天突然出現要帶我回霓虹那邊見生母,以後我可能就不會回這邊了,我是來跟你說這些的。”
少女還是沉默,嘴巴張了又張,到最後也隻憋出一句。
“現在就要走了?我還以為你來機場是又沒地方住了呢。”
“……”
“這樣啊,那很好呢……”少女知道相見短暫,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麵也說不定。
“那你……”
“《卡農》,彈的越來越好了呢。”
“啊?嗯……”
“最後再為我彈奏一次吧,就當做離彆的饋贈。”
鄭誠捧起小希兩隻白嫩潔淨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頰兩側。
“好嗎?我會待在這裡聽完再走的。”
小希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
手掌最後一次在鄭誠溫熱的臉上按過,他知道對方這麼做是為了讓她真切感受到他的存在,以及……
片刻後的離開。
一切儘在不言中。
她雙掌輕輕的放在鋼琴的鍵塊上,嘴裡細聲說著:“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也是我在彈奏《卡農》呢,你還真是喜歡卡農……”
鋼琴聲漸起,伴隨著綿長柔軟的話音。鄭誠留下一樣東西,不帶留戀的轉身離去。
他失信了,沒有聽完再走。
他沒有流淚,長發遮掩住前方的視線,這一路鄭誠走的特彆快。
身後的鋼琴曲還在演奏著,就和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沒什麼不一樣。
硬要說的話,那就是心情。
“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即將起飛了……”
鄭誠整理好情緒,快步來到了03號登機口,在那裡找到了苦等已久的鄭傑。
“走吧,上飛機。”
鄭傑聽到聲音,回頭抱怨道:“我還以為你小子掉廁所裡了,這麼久不出來。”
“咦,你怎麼了?”
他觀察起兒子的氣息,奇怪道。不知為什麼就是感覺兒子不太對勁。
眼睛紅紅的,是熬夜導致的嗎?
“看什麼?再不上飛機就不等你了。”
鄭誠遞給工作人員機票檢票後,率先一步走了。
“誒,等等啊你這臭小子。”鄭傑也快速檢票,跟了上去。
坐上航機頭等艙後,老鄭開始享受了起來,因為兒子讓他彆打擾他睡覺。
旅客休息室內。
小希捂著臉輕聲啜泣著,旁邊有位目睹了全過程的旅客溫柔的拍了拍她。
“嗯?”
“那位少年給你留下了這個。”旅客說。
“是什麼?”
小希聽到後趕忙擦了擦眼淚,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呃,看樣子是他的一張帥照,背麵還有寫字……”
“寫字……他寫了什麼?”
旅客看了看那潦草的字跡,眯著眼一字一句的識彆著。
“上麵寫著……手術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