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您家小孩罹患脊髓灰質炎。”
“彆名小兒麻痹症,這種疾病會侵犯人類的神經係統,患者部分身體部分可能會出現弛緩性癱瘓,也有可能因呼吸肌麻痹而死亡。”
“您家的孩子很不巧,感染、不,遺傳的是癱瘓性脊髓灰質炎。”
“全球大概隻有0.1%的患者是這種不幸的類型……”
北海道,一家醫院,兒童疾病診療室內。
主治醫師看了一遍手上的測驗報告單,斬釘截鐵地下論道。
“怎……怎麼會這樣的?”
“嗚嗚……!”
九歲的橋本玲玲懵懂的坐在母親的大腿上,她不清楚母親為什麼會哭。
“媽媽?”
她回首看著母親,抬起自己幼小的手,想替她擦淚。
卻忽然感到手掌麻痹,抬不起來。
“媽媽,我的手……它舉起不來了。”
正是因為橋本玲玲這樣一句純真的話,她的生母,田美泉奈崩潰了。
“都是因為你!”
“全都是你的錯!橋本直治!你害了我一輩子還不夠嗎?!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我受夠了!”
砰嗡——!
她站起身,眼神赤紅地怒罵身邊,坐在輪椅上身形消瘦的橋本直治一通。
不顧場合的摔門而去。
“媽媽?媽媽!”
橋本玲玲被她猛然的起身,震的掉在了地上,奇怪的是身下並無什麼痛覺。
隻是看著田美泉奈那泫然而泣,離去的背影。
她感到很不安。
“爸爸……”她將視線朝一旁低著頭,像是在躲避頭頂白燈光線的父親望去。
“媽媽又不要我們了嗎?”她帶著哭腔問道。
橋本直治沒有說話。
醫生這時急忙走過來,將她扶起。
見慣各種家屬爭吵場麵的他,對此並不感到奇怪。
“小朋友,不要哭,你媽媽怎麼可能不要你了呢?”
“她應該是有什麼急事,過會兒就會回來的啦,彆傷心,阿姨抱你起來好不好?”
醫生將她抱在椅子上坐下,耐心的哄道。
同時,她朝橋本玲玲的父親,氣息頹廢的橋本直治看了一眼。
心想。
這苦命孩子的病,就是從她父親身上遺傳下來的吧?
搞什麼,既然有這種病就彆生孩子啊。
不僅折磨自己,對孩子來說也很悲哀啊。
“嗚嗚嗚……”
耳邊傳來小女孩的哭聲,女醫生看過去。
發現橋本玲玲正用手背抹著往外掉的眼淚,一個人低聲抽泣。
她嚇了一跳,趕忙安慰道:
“彆哭呀,有什麼難過的,可以和阿姨說說嘛?”
橋本玲玲睜著淚眼朦朧的雙眼問她:
“阿姨,我會像我弟弟一樣死去嗎?”
女醫生懵了。
隨即眼神猛地瞪向始終沉默著的橋本直治。
一個令人心驚的猜測從她心頭升起。
該不會,他們家已經因為這個遺傳病……
死過一個孩子了?
再聯係上田美泉奈離開時留下的幾句話來看……
這可憐孩子的母親或許真不會再回來了。
這時橋本玲玲見她遲疑,情緒激動地再次發問。
“會不會?我會不會死?媽媽說我會像弟弟一樣死去,要不就是跟爸爸一樣坐一輩子輪椅……”
“不會的!”
“不會的!不會的!”
女醫生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安慰。
她拾起診治台上的病例報告,仔細的看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