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下車,與司機大哥道謝告彆後。
便初次進入這個他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家,到處看了看。
房子裡的陳設布局很樸素簡單,令人意外的是地板上很乾淨,沒什麼灰塵。
看起來有人打掃過一樣。
“我先帶孩子們去睡覺。”田美泉奈從橋本直治手裡接過兩個孩子,便進入裡麵找著臥室房間。
“嗯,好。”
橋本直治在玄關,憑著記憶從門櫃裡拿出一根蠟燭點燃。
隨後自己操控著輪椅在房子客廳裡看了看,感覺有些懷念。
小時候他曾在這裡跟母親住過一段時間。
可惜,母親很早就去世了。
那之後他就再沒回來過。
想必父親,就是因為這個才背叛母親的吧?
私生子什麼的,也太過分了!
冷靜下來後又想起來,橋本治治雙目充斥著血絲,拳頭奮力的砸在自己不能動彈的雙腿上。
下一刻,玄關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啊?”他疑惑的問了一聲,門外人沒有回答。
他於是滑過去打開了門。
是個皮膚麥黃,身材健壯的男人。
男人眼神原本還有些警惕,可當看到開門的是個坐在輪椅上的人,便放鬆了些問:
“你是誰?怎麼進的這家房子?”
橋本直治覺得自己可能是被誤會了,他指了指玄關櫃子上放著的銀鑰匙,示意道:
“這是我母親留下的房子。”
房子的鑰匙他一直好好保管著,就連他父親也不曾知曉。
好在他們一家人被趕出來的時候,這把鑰匙也在行李之中。
否則到了房子門口也進不去。
聞言,門外的男子忽然抓住他肩膀,神情激動的道:
“莫非你是,直治?”
橋本直治愣神的眨了眨眼,沒明白這人的轉變怎麼這麼快。
難不成他認識自己?
“是我,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你是?”
“我是貴誌啊!小時候咱倆經常在一起玩,村口的小河還記得嗎?夏天咱們在那抓過魚。”
聽著聽著,橋本直治也情緒激動起來。
他想起來了,隔壁木村家的木村貴誌,自己那段時間在這裡的唯一玩伴。
“是你啊貴誌!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了。”
再次見到童年好友的兩人,興奮的抱在一起。
很快木村貴誌臉上的笑容就冷了下來。
“直治,你的腿……”
橋本直治看向自己癱瘓在輪椅上的腿,自嘲的笑了笑。
“舊疾複發,癱瘓了。”
“這樣……”
兩人在門口吹著夜風,寒暄著過去。
橋本直治也告訴了他自己為什麼會再次回到這裡。
聽聞前因後果的木村貴誌義憤填膺的怒罵好友的父親。
“他可真不是人!”
橋本直治無所謂的笑了笑,換了個話題問道:
“貴誌,房間裡那麼乾淨都是你打掃的吧?多謝了。”
木村貴誌搖搖頭,道:“這沒什麼,水傍村的習俗就是這樣。”
“無論是誰家房子沒人了,挨著近的那家每個月都會去打掃一次。”
“這樣,等有一天彆人回來了,可以很快入住。”
鄉村的夜晚很安靜,草叢裡偶爾傳來蚊蟲的吱吱聲。
這樣的氛圍,讓橋本直治沉重的身心感到了久違的安慰。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