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家奴上前,將鐵柱團團圍住。
王俊豪大聲喝斥:“縣令大人在此,爾等不得放肆。”
眾家奴沒有動手,卻也沒有散去。
王俊豪看向李淩雲:“李姑娘,六夫人母女倆的情況如何了?”
李淩雲原本不知道六夫人是誰,聽他這麼說,才知道躺在裡麵的就是六夫人,是誰的六夫人,她也不知道。
她先是給馮縣令行禮。
之後如實說道:“人救活了,隻是身體很虛,你們要問話,最好不要超過一刻鐘。”
聽到人救活了,馮縣令鬆了一口氣,他的官位保住了。
王俊豪帶著人進去了,不到一刻鐘,就出來了。
郭軼為捂著肚子,在家奴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走了進去:“妹妹,你怎麼樣了?”
六夫人虛弱的看著自己的大哥,瞬間覺得委屈無比,眼眶都紅了:“大哥,我想回家。”
郭軼為:大哥這就帶你回家!”
大堂裡。
李淩雲問李大錘:“哪個是她們用過的碗?”
李大錘將李淩雲帶到一張桌子前,指著桌麵的兩個碗說道:“淩雲姐,這兩個碗就是她們吃過的,原封未動,全都在這裡。”
李淩雲帶上手套,將碗端起來,又從藥箱拿出試劑。
大家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特彆是幾個大夫,同為醫者,這些東西他們更是聞所未聞,卻又不好意思問。
“原來如此。”
李淩雲端著碗走到馮縣令麵前:“馮大人,這兩個碗是六夫人母女倆用過的,我檢查過其他地方都沒有毒,隻有碗的背麵邊緣,也就是下嘴唇碰到的地方,還有殘留的毒素。
這說明了什麼,我不敢下結論,還有就是她們中的是河豚毒素,我在六夫人的手帕上也發現了毒素,這塊手帕就是從她的手裡拿出來的…。”
河豚有毒,基本上都知道,畢竟以前死過人。
沒過多久,馮縣令帶著衙役回衙門了,郭軼為也帶著自己的妹妹和外甥女回郭家了。
而護主不利的黃嬤嬤被打得無法行走,被家奴拖著回去了。
大家麵麵相覷,這就完了嗎?
他們怎麼看不懂呢。
店鋪的人不應該都被壓入大牢嗎?
為何還把他們放走了?
難道是六夫人自己帶毒過來的嗎?
又或者是黃嬤嬤給自己的主人下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沒有一個人來告訴他們?
那他們豈不是白白等了一個下午嗎!
大家議論紛紛,圍著店鋪久久不肯退去。
直到店鋪都關門了,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隨著他們的離開,茶樓的說書先生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傳奇故事改編,瞬間吸引了不少人前來。
茶樓的老板數錢數到手軟,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止過,希望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他們茶樓的生意才能更上一層樓。
飯館的掌櫃們看到安然無恙的李淩雲,同樣一臉震驚,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都掰不倒她。
馮縣令在裡麵呆了那麼久,是什麼都沒有查到,還是李淩雲有更大的後台,讓馮縣令不敢動她?
。。。
也不知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付老爺這段時間睡得並不安穩。
就比如今天晚上,他上半夜無法入睡,下半夜好不容易睡著,卻在半夢半醒中,發現一道人影一閃而過,他試圖睜大眼睛,卻發現自己的眼睛好像腫了一樣,怎麼睜開都是隻有一條縫。
他想大喊,隻要他開口大聲喊,下人就能聽到,但他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又試圖坐起來,卻渾身使不上力,整個人如同被冰封。
他雖然不知所措,卻不覺得害怕,不就是鬼神嗎,你信就有,不信則無。
其實就是一種幻覺,不理會就好。
如果掙脫不出來,就隻會越陷越深,如同走火入魔。
隻要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一切如常。
但他發現了一個問題,他眼睛閉上了,但他的耳朵卻聽到了意外的聲音:“付老板,你還能睡得著嗎?”
他感覺到有人在逼近,那聲音就在自己的耳邊:“你睡得著嗎?”
他想猛地睜開眼,卻無論如何都睜不開。
剛才還可以打開一條縫,現在眼皮好像被什麼東西黏住了一樣,怎麼使勁都打不開。
他害怕了,這是幾十年來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正因為無法動彈,也讓他有了一種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感覺。
一道強光照射他的眼睛。
他本能的閉上眼,實際上他早已經閉上眼睛。
那人用力的掰開他的眼皮,讓他的眼珠子暴露在強光下。
強光的刺激,讓他很不適,他拚命的掙紮,卻無法擺脫這種受困於人的感覺。
那人說道:“你的心裡太黑暗了,陽光照不進去,就讓你的眼睛代替你的心接受光的懲罰。”
強光的刺激下,他的眼睛開始流淚,開始疼痛,他好想閉上眼睛,那人卻死死地按住,不讓他有閉眼的機會。
痛、酸,各種滋味令他異常難受。
再然後,他發現那人的手中多了一把刀。
他徹底的怕了,渾身發抖,開始冒冷汗。
你是誰?
你想乾什麼?
他很想大喊:來人呐,救命啊。
卻依然喊不出聲音。
他心底一陣驚恐。
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手起刀落,他的右手瞬間鮮血直流。
他整個身子被冷汗濕透,心跳得劇烈,呼吸不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人。
他如同死狗般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那人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沒有絲毫的猶豫,手起刀落,下一瞬間,左手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