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約束自己的行為(2 / 2)

“是嗎?什麼急事?我們怎麼聽他們紡織廠裡的人說,你和一個殘疾人走的呀,還開了輛小汽車來接你,誰呀?”

“遠方親戚。”

陸小芽一般情況下挺好說話的,但遇到一些心懷叵測說話夾槍帶棒的人,冷著臉很少搭理。碰到陸小芽這塊硬骨頭,女工友們也拿她沒辦法,從她嘴裡撬不出有價值的信息來。

不過在她們看來,陸小芽已經坐實和有錢老男人相好的傳言了,畢竟她沒有丈夫,長得漂亮,集齊了各種不安分的先天因素。

陸小芽采取“不解釋,不搭理,不在乎”的態度,因為你越著急,人家越是開心。而且人家不會整天盯著你說說說,自己也累。

但是陸小芽萬萬沒想到,徐明比她想象中的更沉得住氣,當晚剛上夜班,徐明假惺惺的當著大家的麵找她,一副光明磊

落道貌岸然的樣子:“陸小芽同誌,找你談話,你們誰頂一下她的缺。”

陸小芽簡直被他的厚臉皮氣得內出血,目光森然的落在對方臉上,仿佛要戳出一個窟窿來。

兩人站在車間門口,徐明清了清嗓子,說:“陸小芽同誌,我們是一個集體,一個團隊,你昨天單獨離開的行為,是非常錯誤的做法。還有,你的那位殘疾的朋友,叫什麼名字,哪裡人,他冒充紡織廠的領導,欺騙大家,性質是極其惡劣

的!”

幾句話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模糊焦點,陸小芽聽完後,抬起似笑非笑的眸子,問:“副廠長報案了嗎?”

徐明心裡咯噔了一下,報案?當然沒有。那人什麼犯法的事兒都沒做,他有什麼理由什麼立場,而且,就算存心對付他,也得清楚對方的底細。

徐明本來覺得陸小芽就是一個有點難搞的單親媽媽,煮熟的鴨子在他嘴邊飛了好幾次愣是沒吃到,心裡憋著一股勁,惦記著,所以安排在眼皮子底下,想著總會有機會,偏偏這個女人是個不安分的主,天天往外跑,勾搭了一個老頭不夠,還加上一個有小汽車的瘸腿佬……偏偏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好,也瞧不上自己,簡直有眼無珠不識抬舉!

他壓下滿心的嫉妒,耐著性子壓低聲音道:“陸小芽同誌,實話告訴你,你的那位殘疾人朋友,偷了紡織廠一些重要財物,你先告訴我他的基本情況……”

“不好意思徐副廠長,我也隻見過他一兩次,不知道他怎麼去的紡織廠,反正我就搭他的車順便回來了。而且,他應該已經離開雲彩縣回老家了吧。”陸小芽表麵上客客氣氣的裝無辜,實際上早把徐明罵了個狗血淋頭,魏澤楊怎麼可能偷紡織廠的東西,簡直是站不住腳跟的賊喊捉賊,想必人家紡織廠的人都懶得配合他。可笑,把她當傻瓜糊弄麼。

“是嗎?你們怎麼可能不認識?”不認識能大老遠過來接人?

“真的,您不信也沒辦法。”

徐副廠長做了好長時間的思想工作,陸小芽卻全程裝傻充愣,偏偏抓不著她半點的錯,最後自己氣呼呼的走了。

陸小芽絲毫沒有勝利或者愉悅的心情,因為徐明在廠裡位高權重,如果她不采取一些措施,遲早有一天,被他占了便宜。

或許她可以向諸如魏澤楊們這樣的人求助,借錢,脫離絲綢廠,從而徹底擺脫徐明。

可是且不提魏澤楊是否願意,她自己心裡這關就過不了。

人家憑什麼?你又哪裡來的臉?

翌日。

陸小芽把賓館的貨送到,然後回來喊燕子起床吃飯,帶她去托兒所,小孩子們差不多到齊了,天氣好,大家在天井式的院子裡玩耍。

燕子的身體沒問題,主要原因是對她的依賴性太強,所以昨天晚上她回來之後,就沒有任何哭鬨。農村的老人們對孩子夜哭有另一種說法,找個懂的老人,點一根香,在小孩子頭頂邊比劃圈圈邊念念叨叨,幾分鐘的功夫,孩子就好了。陸小芽對這種奇怪的事兒,一直保持似信非信的態度。無論如何,今天燕子確實早上精神奕奕,小臉蛋紅紅潤潤,剛開始拉著她黏糊了會兒,有小女孩喊她“陸小燕”,一骨碌跑過去紮堆玩兒。

陸小芽突然被“陸小燕”的名字雷到了,燕子壓根兒就沒上戶口,大名小名都是隨口亂叫的,在第一次人口普查來臨之前,她得給燕子取個好聽點的名字,至於小名無所謂。

中午,魏澤楊的風衣已經曬乾了,她清洗的小

心仔細,怕褶皺,沒擰,直接出水晾,所以麵料仍舊整齊挺括,折疊好之後,包在牛皮紙裡麵,打算還給人家。

誰知,病房裡人去樓空。

護士說,病人昨天已經辦理出院了。

陸小芽就是覺得挺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的接受他的恩惠與施舍,莫名其妙的被厭惡了。不是她自作多情,她覺著魏澤楊是因為她才出院的。

她至於那麼討人厭嗎?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