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判我死罪,可我不覺得,有罪的是他們。”
女研究員眼睛快且輕地闔動,卻無法再直視她了:“我不明白。”
“?”
“既然你也認為自己無罪,為什麼還要自殺呢,監獄的檔案記錄裡,你自殺了很多次,這與你的說法不矛盾嗎?”
夏漾漾撫摸著手腕道道醜陋的凸起,溫良且釋懷地看向她:“現在不會了,因為現在我分得清楚,我想結束的是痛苦,而不是生命。”
“……”
夏漾漾繼續暢想道:“等做完你們的研究任務呢,我就換個名字和身份,重新生活……人嘛,總要向前看的。”
難怪她能容忍維克多,能平淡地接受那種程度的創傷。
女研究員覺得胸腔裡仿佛被塞了棉花,喘不上氣。
她站起來,提醒道:“你一定一定要趕在他發情期之前完成任務。”
“他發情期很可怕嗎?”
“不是很可怕,是徹頭徹尾的怪物。發情期的維克多一絲絲情緒都將無限放大,他會被欲望充斥頭腦,為了發泄不顧一切,你作為他認定的伴侶,你要加倍小心,因為他甚至會……把你撐爆。”
*
建立身體連接的維克多,是每分每秒都要與伴侶黏在一起的。
夏漾漾傷一好,就被實驗室送來陪伴他了。
維克多脊背靠在水缸對麵處的實驗缸壁上,雙臂攤開,肌肉精悍有力,額角細碎的銀發正在滴水。
比起記憶中的維克多,此時的他五官多了幾分淫靡的媚色。
他直勾勾地盯著夏漾漾,幾日不見,好像更加自信他對伴侶的掌控權。
“漾漾,過來。”他低低喚出聲。
夏漾漾也看著他笑了,如同紂王赴死之前與他一同焚在大殿中的妲己,入骨悱惻。
她拎起冰桶中的美酒,一步一步站上高台,跨入綠水之中,朝他遊去。
觸手怪對死囚犯,瘋子對上瘋子。
在她指尖觸碰到他胸腹肌肉的刹那,水下觸手瞬間攀附上愛人的肌膚。
維克多抓起她的手抵在玻璃壁上,邊嗅邊吻,從脖頸吻到手腕,渴望又晦暗。
有什麼東西又滑進去了,夏漾漾呼吸一窒,藏在寬大袖口中的針劑寒芒暗閃。
維克多把她囚在雙臂之間,看向她拿來的新鮮物什:“這是什麼?”
夏漾漾淺淺笑著:“這是紅酒,是人類文明的精華之一。”
她摸過他的手,用那尖銳的指甲,在瓶口處一劃,玻璃直接裂開一圈,連同瓶塞一起掉入水中。
維克多看著她這樣利用自己的指甲,寵溺且樂意至極。
醇香的酒氣撲麵而來,令人陶醉。
她摸出兩隻高腳杯,一杯給他倒好,卻在倒自己那一杯時,被重重且惡意地頂了一下。
夏漾漾扶住缸壁,水眸嗔怒地望向他:“不要這樣……維克多!”
維克多一臉閒適:“哪樣?”
“你這麼粗魯,會傷害到我們的孩子。”
維克多笑了,水下又往裡探了幾分,親吻著她發白的小臉:“親愛的,我剛剛檢查過了,我們還沒有孩子,我不努力哪兒來的孩子啊。”
“……”
夏漾漾這個角度,離他脆弱的頸極近。
那種話落在她耳中,勾起她恐怖惡心的回憶。
袖中針尖幾乎現在就要紮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