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岸灘距離深水區有千米之遙,發現他們逃跑加快的軍方,立即派出了漁船進行海上抓捕,發射魚槍抓鉤。
麵對遠攻隻可躲無法反擊。
可身上的傷,使維克多並不能很好地躲避。
聽到耳邊壓抑的疼痛悶哼聲,夏漾漾泣不成聲地推著他的胸膛:“維克多,我就是個累贅,你彆管我了,快走吧你快走吧!!”
維克多眼疾手快地拔下鱗片,割斷纏住觸手的鋼繩,雙目發紅:“閉嘴!我說了會保你平安。”
他抓著剛繩在水中掄了幾圈,倏地往回丟去,纏繞住還在源源不斷發射的槍筒。
手臂青筋暴起,他攥著鋼繩,往深水奮力遊動。
硬是憑借一身蠻力,把一隻追捕的船艦掀翻。
空中的軍官看到這一幕,眉心緊擰,派出救援的同時,又加派十五艘船隊實施抓捕。
水中密布的鋼繩組成天羅地網,任憑他維克多有天大的本事,也被層層纏繞住。
夏漾漾想趁機掙脫,可維克多龐大的軀體蜷縮,鐵屋一樣,把她嚴絲合縫地護在心口。
他們已經無法再動彈了。
一隻繃破的鋼絲把黑布劃爛,布塊掉落。
夏漾漾被眼前彌漫的血霧震撼,瞳孔驀地一縮。
眼前鋼繩縱橫交織,像無數道銀白的樹乾將二人鉗製在原地,動彈不得。
而維克多兩肋插著鋼條,從他的腰部,就這麼斜穿出去。
他是怎麼保證她毫發無傷的?
夏漾漾與維克多幽綠漂亮的眸子對視,無法遏製地用雙手捂住口鼻,仿佛下一秒就要淚水決堤。
維克多輕蔑地嗤笑一聲:“這就嚇著了?”
“……”
“沒什麼大不了的,遠攻我確實不擅長,可近戰沒人敵得過我,等他們靠近,我會把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夏漾漾顫巍巍搖頭,試圖推開他的手臂:“不,你做不到的,繼續這樣的話,我們沒有任何一個能平安活下去。”
維克多覺得自己能力被質疑了,不悅地圈緊手臂。
他雖然受了重傷,但這力氣用來製服一個不聽話的夏漾漾,還是綽綽有餘的。
夏漾漾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終於崩潰了:“放開我維克多!”
“你急什麼,我能害你不成?”
“算我求求你,放開我!”
維克多被她任性的行為惹惱:“你出去就是送死!我皮糙肉厚,就算死了也是最堅硬的盔甲,我這是在保護你!”
“你這是在拉我陪葬!!”
“……什麼?”
夏漾漾揚起的小臉慘白:“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維克多……他們自始至終要抓的是你,不是我……”
“我隻是一個想儘千方百計要活下去的死刑犯!如今我好不容易逃出來,我不想再被關回那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了!!”
維克多懷疑自己聽錯了,麵對她決裂崩潰的情緒,龐大的身軀變得僵硬。
他甚至扯唇笑了笑:“你……說什麼?”
夏漾漾雙手擦去淚水,可仍源源不斷湧出。
她腰背佝僂,卑微乞求的姿態,落在維克多眼裡無比陌生。
“算我求求你,你甘心死就死了,可總要給我留一條活路吧?”
她那雙極美的濕潤眼睛。
此刻,充斥著冷漠、自私、圓滑……肮臟得讓人想將其挖出來,泡進硫酸裡清洗。
維克多低垂著頭,幽暗的目光凝視向她。
“漾漾,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夏漾漾哭泣著搖頭。
梨花帶雨,見我猶憐。
“你聽得懂的……”
“……”
“放我走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