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延展性極強的史萊姆,蔓延著吞噬整棟房子,隻有她睡覺的房間是唯一一片乾淨的地方。
夏漾漾心突然有些慌了。
“夏非墨,夏非墨?”她連喚了兩聲它的名字。
“漾…漾……”
又悶又軟的聲音從它睡覺房間裡傳出來。
十分微弱,夏漾漾還是聽見了。
她踩著一地的軟熱,焦急地循聲跑過去,最後在塞滿她衣服的衣櫃裡,找到了它。
它跟泡在酒罐子裡剛撈出來的一樣,軟趴趴的。
圓滾滾的核心縮小成足球大小,跟地上癱軟的神經細胞連接著。
夏漾漾抱著燙手的寄生種先生,甚至能感受到裡麵一震一震跳動的神經母細胞。
她忽然知道了,好像藥效並沒有失效。
她托著它,胸口悶悶得難受:“夏非墨?你在做什麼?”
“我……不會,傷害,漾漾。”
它一字一頓地清晰說出這句話,像自我洗腦,耳提麵命地告誡自己。
衣櫃裡到處都是漾漾的氣味。
它再回去呆一會兒就好了。
都是漾漾,都是一樣的。
它強撐著薄弱的意誌力,往衣櫃裡爬。
但愛人軟香的身體攏著它,它做得到強忍,但那些神經細胞不聽它使喚了。
她一過來,那些東西就纏上她露在外麵的半截白淨小腿,從她褲管裡鑽進去。
夏漾漾不讓它回去,又把它抱回懷裡。
她坐在地上。
那些黑泥幻化的觸手就更容易攀附過來。
從她上衣下擺裡鑽進去,磨挲著愛人細嫩的皮肉。
“你沒有傷害我。”夏漾漾聲音無奈道。
寄生種先生被她的放柔所蠱惑,神經母細胞跳得愈發厲害。
“我,發過誓。”它掙紮道。
“發誓那都是人類乾的事兒,你一個寄生種跟著湊什麼熱鬨?”
“漾漾,你……上班,不用管我。”
它這樣說著。
可是它的神經細胞已經把她包圍了。
她像被一條巨蟒盤著,黑色鱗片與她身體間虛隔著一些距離,因為巨蟒怕圈得太緊把珍貴又脆弱的寶物勒壞。
可蟒蛇頭卻極其虔誠地匍匐下來,任由她抱在懷裡。
夏漾漾盤著腿,手臂環抱,整個身子都趴在它腦袋上。
愛人並沒有什麼表情,可寄生種先生聽出她聲音悶悶的。
“你是不是早就不舒服了?我不是讓你不舒服的時候去找我嗎?”
“我,我……”寄生種先生不知道怎麼解釋。
因為這並不是她想的那種不舒服,而是,而是……
它僅僅是想想,身體就更燙了。
可愛人竟直接用嘴說了出來:“是想交配的那種不舒服對嗎。”
寄生種先生慢了半拍,反應過來,直接炸了毛。
“我沒有!”
它要從她懷裡擠出去。
可她卻抱得更緊,她的心跳與它的神經母細胞僅僅隔著一層皮肉,這無疑是致命的誘惑。
愛人呼出的氣息打在它的腦袋上。
“你不問問我,怎麼知道我不願意。”
寄生種先生隱忍:“等……等我變成人類的樣子……”
再兩年。
它現在已經能捏出人類的軀體和四肢了。
等再過兩年,它就能捏出五官、指甲、毛發……每一處都變得跟人類一樣。
可還沒想完,上方傳來愛人一聲幽怨苦悶的歎息。
夏漾漾不知道係統說的“稍加引導”是怎麼個引導法。
隻好輕輕地把唇貼在,它神經母細胞跳動得最清晰的地方。
懷裡的寄生種驀然僵硬得像鐵球。
夏漾漾不懂,難道不對嗎?
於是,又探出半截粉紅的舌尖,輕輕舔舐。
靜等了一會兒,仍是沒有反應。
夏漾漾又歎出一口氣,支起身子,脊背倚靠在腰後的黑色觸手上:“這種事情,彆讓我主動啊。”
“……漾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