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他想利用她,牽製陸楓一些什麼東西。
但夏漾漾等了許久,也沒等來白野綁著她拍任何威脅敲詐的視頻,反而等來了一匹雪白的馬。
那天,白野裝扮得價值不菲又新潮前衛,在她警惕與審視的注視中,親手托舉著,將她抱上鑲嵌滿鑽石與瑪瑙的馬鞍。
對她讚不絕口:“夏小姐,這匹馬的毛發就像你肌膚一樣瑩白,我一看到,便認定隻有你才能駕馭它。”
“……”
“如果你能騎著它去看一看海岸的風景,那將是這所島嶼的不勝榮幸。”
他好像完全沒有約束她自由的意思,也沒有要綁架她的意思,雖然對夏漾漾來說,海島不過是一個另一個巨大的牢籠。
夏漾漾低頭俯視著他,有一瞬間的恍惚,自己穿成了中世紀歐洲颯爽的貴族少女。
因為她繞著海岸兜圈,想找尋出路的時候,是戴著意大利手工編織遮陽帽騎在馬上,而不是坐在開著空調的車裡。
但好景不長,她從這匹高大的馬上摔了下來。
雖然沒有受很嚴重的傷,但腳也是崴得腫成了饅頭。
這不是什麼大事,歇兩天就好得七七八八。
九月的天就是秋老虎,熱起來燥人,她每天去馬廄喂馬的時候,都能看到那些小弟們勾肩搭背地抱著衝浪板去海裡衝浪。
心裡癢得她不得了,便抱著衝浪板也奔去了。
照顧她的姑娘一愣,回想起自己老大交代的,滿足夏小姐的一切需求,便陪著她一起去了。
但姑娘出於她的安全考慮,隻叫她在淺水處劃水。
以免她的足踝二度受傷。
夏漾漾理解姑娘的擔憂,也聽她的話,但她生前也是衝浪高手,幾次下來,一點意思也沒有,興致缺缺地回去了。
白野忙活完那些道上的事兒,回來看她蔫蔫兒的。
得知是想衝浪,直接帶著她就去了浪最大最猛的深水區。
她踩在衝浪板的中央,白野的大腳踩在她的兩側,雙手扶著她的腰,從身後一整個籠著她,借著風勢,衝向一個巨大的浪頭。
就在浪頭即將打下來的一瞬間,他倆幾乎同時轉動身體,帶著浪板,成功地從巨浪下穿越而過。
夏漾漾尖叫,但白野玩得比她更野。
他垂頭問她:“這些都沒意思,想不想挑戰一下高難度的?”
夏漾漾挑起眉梢,接下挑戰:“好啊?”
隨著最後一波浪潮褪去,海麵回歸平息。
金燦燦的夕陽灑在衝浪板,兩個人因衝浪而緊緊交握的手上,指尖還帶著海水的濕潤。
夏漾漾衝浪上了頭,這兩天沒喂馬,一想起來忽然覺得有些思念了,便想著去給它喂喂乾草。
然而,等到它休息的馬廄裡時,卻不見白馬了。
裡麵有一匹一模一樣的馬,比原來那隻更健壯、皮毛更漂亮,也更加溫順,但夏漾漾還是一眼看出來不是她那一匹。
“這不是小白龍。”她陳述地說,又問道,“小白龍哪兒去了?”
那些小弟支支吾吾,隻說沒看住跑丟了。
夏漾漾一眼就看出有問題,問了係統,係統那邊因為過於血腥暴力無法查看,便給她指了路。
得虧她天天熟悉地形,知道一條又快又平整的路。
夏漾漾來到北山林的後麵,然後就看到了血腥、殺戮、慘無人性的一幕。
那匹白馬被分割成了不知道多少塊,雪白的鬃毛被紅色浸透,正被一塊一塊地丟入鯊魚池裡。
白野就站在沙灘邊,粉紅色的海浪,拍在他的高定鱷魚皮鞋上。
夏漾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暴露的。
白野忽然偏過頭,裡麵的森冷和暴戾統統未褪去,就這麼撞上了夏漾漾的視線。
四目相對,白野迅速反應過來,化為一派邪肆的笑。
但夏漾漾大腦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像被一隻鐵釘拿錘子往裡砸,都來不及喊係統開屏蔽,兩眼一黑,昏倒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白野也捂著額頭,悍然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