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亞民他們現在待的地方，附近正好有一家小酒館。
柳亞民他們一行五人就進入這家小酒館，要了一個臨近街道的小包間，叫了幾樣酒菜，邊吃邊聊著等消息。
大家心裡都惦記著冷漠到底會藏匿於哪個方位上的哪家妓院裡，吃喝的有點悶悶不樂。
還是章小魚最放的開，說起他的那些小夥伴和小偷小摸的故事來，滔滔不絕。
章，彆看那個長相如麥芽糖的小女孩，可是在歌樂城府衙裡掛了牌的小神偷，如果府衙接到個不得不破案又關係重大的小偷案，把麥芽糖叫來一問，就已經知根知底了。
小偷是永遠抓不完的。
像章小魚，麥芽糖，小胖墩，小麻杆這樣一些小神偷，就像是府衙和騎牛隊他們的眼線，如果丟掉他們這些眼線，府衙和騎牛隊就會對盜竊案這一塊無從下手，變成了睜眼瞎，雖然明麵上誰都不會承認，像章小魚這樣一些小神偷，就是府衙和騎牛隊他們有意無意給“養”起來的。
小偷也有小偷的規矩，就是不傷害人，絕對不能要人命，不搶不劫不詐騙。做到這一些，就不會輕易觸碰府衙和騎牛隊的底線，府衙和騎牛隊也會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社會說，小偷就是官府養起來的下蛋老母雞，這話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準確一點說，小偷是府衙治安隊和騎牛隊養起來下蛋的老母雞，每當治安隊和騎牛隊的公費吃緊，又沒有名目向上邊伸手要錢的時候，就來一次“抓小偷”行動，把轄區內的小偷悉數給抓進地牢裡去，挨個寫一份“不再當小偷”的“悔過書”，然後就分等級交個一兩千，最高一萬兩銀子的罰款，就又把眾小偷悉給放了。
不打不罵，抄一份“悔過書”，交點不痛不癢的罰款，這是小偷們大家都清楚的每年都必須完成的“義務”，這就是社會上說的“下蛋”。
盜也有道，這就是小偷們的生存之道。
章的津津有味，柳亞民他們聽的瞠目結舌。
從來沒有聽說過小偷這行當裡還有這許多門門道道。雖然聽章的喜笑顏開，可是柳亞民他們卻像是看到了一大片被大石板強壓下，頑強的不屈不撓地生根發芽並長出良莠不齊青黃相間的小草芽芽。
從章的話語裡，就可以體會到這群孩子生存在社會最最低層裡的那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辛酸苦辣。
“嘻嘻，要是有辦法，誰還想做這過街老鼠一樣的小偷啊。”章小魚雖然是笑著說的，但這笑比哭還令柳亞民他們心酸，章小魚搖了搖頭說道：“命運如此，責天怪地恨爹娘有用嗎。有時候我們小偷讓人給逮著了，不是用棒打就是用針紮，遍體鱗傷，我們小偷從來沒有人喊過冤叫過痛的，就是會在心裡想想，我若是他們的孩子，他們還會這樣下死手打嗎？唉！我們也是為了活著，就像人們說的，好死不如賴活著吧。”
夜深了，人靜了，冬夜還是那麼寒冷。
柳亞民聽說的一臉苦相，小黑她們三個都聽得熱眼盈眶的不敢直視章小魚了。
“好啦！”章小魚突然亢奮起來：“有消息了，我收收我的紙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