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釉能夠感受到,他大概是受著千年後魚安的影響,卻被強製困在千年前的意識裡。
算不上是真正那個時候的魚安,卻又不是經曆了所有已經死掉的魚安,哪個都沾點,偏偏又哪邊都不純粹。
他認為自己是千年前的自己,便將千年後的他對自己產生的影響當做是如同病毒侵占一樣的存在,並將它當做是舒釉的所為。
對此,舒釉願稱自己為:背鍋俠。
魚安:影響我的,絕對是她下的術法!
舒釉:啊對對對是是是,你清高,就沒想過是你自己有問題!
不過經此一事,舒釉倒是如魚安所願,不再每天都想著出去玩了。
救世主覺得這是貓被嚇到了,於是加強了自家的防守,不讓魔族再出現在她周邊。
舒釉則是在守株待兔(魔):不是每天都有魔來拆遷的,但是總會有找死的魔來,等下次房子塌了,我就又有借口出去耍了!
但她不知道魚安的高效作為,她大概等到出去夢境都等不到第二隻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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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救世主也很忙碌。
這個時代沒有多少玩樂的東西。再一次從一隻魔手中救下一群小修士後,魚安一邊在路上走著,一邊在思考今天該給舒釉帶回去個什麼玩意供她打發時間。
她太過喜新厭舊,東西時間長了便不再感興趣,他要不斷讓她提起興趣,否則她一定會想著逃跑。
救世主家裡養了個活潑姑娘的事情早就在仙居傳開了。
從前他都是隨便找個地方如同垃圾一樣就暫時落腳休息,就比如那次的小巷,又或者哪隻樹枝,而如今因為家裡有了貓兒要照顧,他開始每天回到固定的住所。
勉強算的上是朋友的陣法師注意到他反常,問起他的情況。
魚安卻不想將寵物這樣的稱呼的讓彆人也認可,隻能口才不好的回答:
“她需要照顧,她要人陪著才能睡得著。”
聽到這話的人神色複雜,一看就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禮貌的事情: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你也是個男人了,平時都把你的性彆跟救世主定在一起了。”
好在魚安看不懂臉色,忙碌的救世主不會追究,一般轉身就走。
魚安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覺得她沒有人陪便睡不著,可就是屹立在自己的認知裡。
他想,這可能是她同之前的術法一起植入進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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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釉每天都過著一樣的日子,等待那隻永遠不會出現炸房子的魔族出現。
魚安沒有讓她接觸外麵的人,好像真的將她當做貓兒來養。
舒釉竟然就在這救世主的家裡熬到了夢境結束。
戰爭開始了,救世主犧牲了。
猝不及防嗎?
可舒釉居然覺得並不意外。
她每天光是在這一小片地方看著救世主來來回回就察覺到了不對了,更何況她上次偷跑出去,也不是沒有打聽關於魚安的信息,看他們對所謂救世主的態度,就知道遲早會出事。
魚安有著強大的能力,能夠輕鬆的殺死魔族,他大可以不讓自己活的這麼累,但他是他們口中的救世主。
救世主慣來包容,便是因為他的毫無介議和全盤接受,所以這個時代的人們才會自不量力的驅使他,並且成功讓他為他們而活。
魚安被用高尚的理由要求他戰鬥,是舒釉絕對會吐槽一句的道德綁架。
救贖人類成了他的責任,他們把他高高捧起,放在那個位置,欺騙魚安讓他覺得他必須接受那個任務,最後他們好像連自己也騙了過去,覺得救世主必須要保護他們。
一旦這個被他們當做武器而非人類的救世主產生了他是人的動向,他們就開始擔憂他將刀口對向他們,明明如今害怕被報複是潛意識裡知道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卻又端起自尊不願承認自己是個傲慢的人。
仙居早早的就傳來了救世主犧牲的消息,舒釉卻還沒能離開這個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