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一開始的想法就是兩場噩夢都給你的?”
魚安沉默半響,最後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並不是……我先前,是有好奇你的噩夢的。”
他想要了解她,在千年後見到她的第一眼,便有些詭異的主動詢問,就是想要多了解一些她的事情。
但經過上一場夢境之後的魚安改變了主意。
他意識到了自己的感情並不簡單,也因此意識到了……沒能給她報仇的自己,沒有資格了解她。
作為救世主的魚安,不配將他遲來的愛告訴她。
舒釉看不明白現在的魚安在想什麼。
她總覺得魚安自從夢境出來之後,就沒有先前的他那麼好懂了。
舒釉看到魚安在靠近她,和另一個救世主在房屋廢墟中靠近她時有些許相似,但這次的這個魚安並不是想要抱住她,而是將她帶往了第二個秘境。
進去後,舒釉便什麼也看不到了——
魚安捂住她的眼睛。
舒釉試圖通過耳朵獲得信息。
但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將舒釉的聽力屏蔽。
舒釉此時視線陷入漆黑,向前會被搭在腹部的手臂攔住,向後又是堅硬的懷抱。
什麼都聽不到,隻能通過感受到來自魚安的反應,儘可能的配合著他的腳步行動。
舒釉並不清楚魚安在將自己往何處帶,但她知道,等到他們停下的時刻,她大概是已經出去了……
魚安停住了腳步,臉頰上來自手心的溫熱消失,她的視線恢複了光明。
舒釉眯著眼適應黑暗之後的強光,她轉頭想要看向身後的魚安。
看到的卻隻有一片空蕩蕩的暗穀秘境,沒有人影,更沒有救世主。
……
除了魚安,沒有人知道第二場噩夢的內容。
夢境裡的舒釉被綁在絞刑架上。
她被放置於高高的祭壇之上。
底下無知的村民們瘋狂的要殺死她。
後排有惡意的群眾用仇恨的眼神盯著她。
甚至有心軟的人一遍又一遍念叨著‘一切為了救世主’的話來讓自己心裡安寧。
這一切都曾真實發生,而他懷中的姑娘也遲早會在未來經曆。
場景重現,再一次看到這一幕的魚安深刻的意識到——他不配愛她。
魚安曾經沒有噩夢,因此被殺死生命結束的經曆,就被當做噩夢揪了出來。
但從他愛上她的那一刻起,這便成了他真正的噩夢……
懷裡的舒釉實在活潑,聽不到、看不見,也不影響她嘰嘰喳喳的表達著她的想法:
“你說我要不要提前給自己定製個棺材?”
“你看你現在死了,變成鬼都要跑彆人家庭院遊蕩,但如果我提前做了準備,那我的棺材我的家!”
被屏蔽了聽力的舒釉並不知道魚安有沒有回答她。
但從她說出口的那一刻,她就不是很在意他人的回答。
魚安帶著舒釉走過這場他新生的噩夢,從祭壇穿過,身後是火光,是無知人類的歡呼,是千年前確實現身了的救世主。
他的回答依舊牛唇不對馬嘴,兩人的對話總是這樣。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