澗諾感受著摯友消散後的靈力波動,來到魚安最後待過的地方。
果不其然,是抬頭就能看到魚安喜歡的那個劍修身影的位置。
澗諾待在原本魚安站在的位置,抬頭看向一無所知的舒釉:
魚安在消散之後將自己全部的靈力都給了她……
那個劍修在靈力方麵的天賦和素質很明顯撐不住這麼強盛的力量,魚安便將其化作一種守護的力量,將它們一點點的貫徹進她的體內,在死後也想要在舒釉遇到危險的時候當她的最後一層保護。
因為能量不同的原因,現在大概隻有像澗諾這樣死後重生之人才能夠看到,代表著魚安的靈力正簇擁著舒釉……就如同他本人,包容且平淡,不會傷害到她,不會惹她不耐,隻是站在最適合他的位置,換個相遇方式,他的性格確實很容易成為被人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但被修仙界修士們從小聽到大崇拜的救世主,怎麼不算一種形式的救世主呢?
此時救世主的靈力卻在偏愛著人群當中唯一那個奪走他芳心的人,明明是極為克製的魚安的靈力,它們卻不願準守秩序的排隊,紛紛擁擠的親昵著少女。
它們爭先恐後的想要做最靠近她的那個一階梯的靈力,生怕是離她最遠的那個,自身散發著光芒,即便幾乎沒有人看得到,它們也不願遮掩少女的容光,靈力反而成了點綴,給她美麗的容顏打光。
澗諾對摯友這種行為發出了毒舌的評價:
“這都是什麼土狗的示愛方式……”
被迫綁在澗諾身邊的器靈,在澗諾和舒釉打架拿出他之後就能更清楚的看到現實的情況了,跟在澗諾身邊久了,看多了他的形式作風,就越發的厭惡‘澗諾’這種生物。
可憐的器靈,隻要被澗諾握在手中,就會感到一陣胃痛。
即便他成靈之後可以和器具分離,也不算真的握住了他,但心理方麵就是會有陰影。
“裝什麼?難道你表演出一副懂得感情的模樣,你就真的不再是冷血生物了?追求痛苦無法產生感情的‘澗諾’居然還執著於追求友情,也是在鬨笑話。”
澗諾就是這樣,若魚安喜歡的這個人不是舒釉,他大概會用各種計謀讓魚安產生妒忌,以此來留在人間,他熱衷於看他人的痛苦,千年前因為他的算計導致誤會而陰陽相隔的道侶也不少。
隻是他口口聲聲將魚安當做摯友,可摯友好像也可以隨便拋棄傷害,如同此刻,魚安如果活著會影響他報複舒釉的計劃,於是他便沒有去激起摯友活著的信念。
然後又在魚安完全消散後裝模作樣的難過。就像當初設計殺死救世主時那樣。
救世主魚安的一生仿佛充滿了可悲,但又因為他本身的堅定與克製,這份可悲又仿佛不再那麼狼狽,成為了他獨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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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暗穀秘境結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的舒釉一直都待在劍閣。
沒事就招招貓,逗逗觀賞池裡曾經和她難分勝負的王八,但那也隻是曾經了,現在的她已經升級了。
對於堅持廢物人設的舒釉而言,這是一件值得傷心的事情。
為此,舒釉帶著一壺烈酒約上好閨蜜老祖宗紅桃7在屋頂上小酌了一晚上。
然後喝得迷迷糊糊的兩人,差點把從崖底爬上來不知是哪屆弟子的劍閣修士給踹了下去。
之所以說差點,是因為舒釉在伸腿踢的時候從屋頂滑了下去,摔了個屁股蹲,最後還是被那個差點被踹下去的倒黴蛋給扶了起來。
劍閣的崖底,劍修們掉下去,一心修行的能上來,沒有抱負的在個異世界。
那位善良的倒黴蛋並沒有舉報舒釉的行徑,她因此相安無事,但好事並沒有常伴她身。
二長老有天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做了什麼噩夢,第二天就把舒釉去花街給老祖宗找男人的事情給掌門舉報了,她因此被關了禁閉。
進去之後發現,裡麵還有個閨蜜。
紅桃7也被關了進來。
狼狽為奸的兩人對視片刻,有種回家了的感覺,掌門關禁閉威脅的些許威懾浩然無存。
她們玩了好幾天的飛行棋,玩到最後再也不想看到骰子這種東西。
兩個人的禁閉好像就不叫禁閉了,等到掌門去放人的時候,裡麵被有少女心的老祖宗和沒有心但是少女的舒釉給布置的比他住的地方還像家。
掌門:……有種被孤立了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每個當父母都會有的心情,孩子不在家的時候想她,孩子在家待久了又開始煩她。
即便是劍閣掌門也無法避免這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