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閃過,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改變。
舒釉知道這不是錯覺。
係統出現為了防止其他人看到,祂絕對做出了什麼改變,不是改變祂自己,那應該就是對環境做出了改變。
舒釉的呼吸開始變得粘稠。
她倒不覺得係統會傷害到她,但是周遭的變化實在明顯。
黑色的細沙傾瀉,附著在牆壁之上。
肉眼可見的暗了下來,還不等舒釉做出反應。
那看得人密恐發作的黑色細沙開始變化,絢爛的金沙出現,像那溫和的午後陽光。
就仿佛某個體貼的生物在討好她。
可無論偽裝的多麼柔和,都無法避免祂的本質。
晦暗、幽閉,炙熱到幾乎粘稠。
蠢蠢欲動的想要肆無忌憚,背後隱藏的是窒息的感覺。
‘弟弟’的‘視線’牢牢的鎖定在她身上,刻骨的思念讓祂幾近瘋魔。
迷戀和瘋癲纏綿。
看不見密密麻麻的絲線幾乎將她完全包裹。
祂沒有人類的食欲,卻像是要將她吃進去,這樣她就會融入祂的身體,不會離開。
用自己將她包裹,無視一切的去吞噬。
就在舒釉以為自己要換個環境生活的時候,詭異的震動傳來,銀色的光束衝散了金沙,係統赫然出現在她麵前。
舒釉回到了最開始的酒館房間。
再度相見,係統依舊是祂那讓人恐懼的非人感。
這一次,完全修複好的祂,麵容顯然更加的與人類相似,不說觸感,至少觀感上沒有了之前那麼生硬。
可惜祂還是沒有放棄那仿佛無數小刀搭建構成的翅膀,以及粗糲黑線構成的手臂。
其餘的地方究竟有什麼其他的改變,舒釉就不得而知了。
綢緞構成的袍子完美的遮住了祂的身軀。
裡麵究竟是類人的軀殼,還是不可直視的恐怖,舒釉對此沒有好奇。
站在普通人居住的房間的係統顯然與周遭格格不入。
係統對方才發生的事情沒有解釋。
哪怕祂幫助舒釉驅散了凝視著她的‘弟弟’。
【女主和男配出現在暗穀了,比賽結束之後,記得去找一下他們吧。】
係統對舒釉總是格外寬容,願意給她更多的提醒。
祂不會過度苛責這個乖巧又機靈的孩子。
可惜舒釉總是很擅長順杆上爬、得寸進尺。
“那直接把她們的實時定位給我唄,反正暗穀都是自己人,找起來也方便,和你直接給我一樣的。”
祂不會產生情緒,自然不會感到被冒犯。
隻是想到一個合格的‘父親’,不應該縱容和過度幫助,祂拒絕了舒釉的請求。
即便祂如何模仿人類,祂依舊剔除不了和舒釉並非同一維度的事實:
“你應該學會長大,而不是總想著偷懶,惰性是需要剔除的本能。”
語氣冷硬到像是在生氣。
就像機械摩擦過後的聲音,混雜著空洞奇怪的回響,就像是冷冽機器與瘋癲怪物的結合。
舒釉並未對此感到害怕。
嗯,她也很擅長審時度勢、識時務者。
“哥你懂我的呀,我命都可以給你的啊!”
她惟妙惟肖的模樣,像極了拍馬屁的狗腿子。
舒釉成功緩解了凝固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