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釉一直將他看做是品學兼優的好孩子。
可已經將人命當做遊戲的黑桃9,又怎麼敢承認呢?
他貪戀舒釉給予的安全感。
在次鏡眼中,整個世界都是一場龐大的遊戲,而舒釉,代表著真實。
隻有在舒釉身邊,次鏡才仿佛找回了上輩子的自己。
不夠理智、不夠自控,可以因為淺薄的經驗丟臉,也可以回到他學生時期的心態。
在舒釉麵前,他不是有著強大力量的黑桃9所扮演的殺手次鏡,他隻是個聽話的優秀學生次鏡而已。
因為她會教他如何處理好自己的人設了;
陪在他身邊,讓他意識到,遊戲終歸會結束;
最重要的是——
她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時候出現了。
·
次鏡與舒釉的相處和諧,他本不應該當著她的麵暴露自己的本性。
殺人這件事,怎麼說也不該在她麵前的。
就應該如同上輩子那樣,成為一個循規蹈矩的乖學生,做家長眼中優秀的孩子,同學心中完美的白月光。
在遇到摒塵之前,他早就為此糾結了許久。
然而當時機降臨的那一刻,在他對那個間接得罪舒釉的人產生了怒氣的時候,次鏡選擇了放任自己——
放任自己不再思考後果與真相;
放任力量隨意的碾碎一個生命;
放任‘遊戲’的概念越發讓他輕視人命的重量……
等待著,她的審判。
在真正動手之前的那段時間,次鏡糾結了許久。
然而當真正麵臨的時刻,他自然且放鬆,次鏡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坦然。
次鏡好像就是這樣有天賦的人,在麵臨血腥人設時,他幾近絕望,然而車到山前必有路,次鏡本能的選擇用‘遊戲’來麻痹自己。
效果顯著。
在舒釉麵前動手這件事也是。
當他選擇用輕描淡寫的態度麵對的時候,真正的意圖卻在緊張舒釉的反應。
A總是那麼的出其不意。
她沒有訓斥,也沒有教育,更沒有展露她對那個逝去生命的態度。
舒釉隻是拉著次鏡,緊張的道:
“趕緊走!萬一援兵來了我們就走不了了!”
次鏡的試探被輕鬆略過。
她應對自如。
次鏡的焦慮被她輕鬆的化解,他忍不住想:
‘這就是成年人的狡猾嗎?’
無論事情的真相如何,當初舒釉刻意在次鏡麵前故作成熟大人的事情,確實完成的不錯。
遇到摒塵那天發生的事情,似乎並沒有影響兩人的關係。
雖然舒釉對待他的態度變了,看似是很大的變故。
然而實際上,次鏡是能感受到,他真正在乎的,兩人之間心的距離,是沒有變的。
舒釉隻是調整著,換了一種兩人相處時的方式。
後來的一段時間,舒釉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留在次鏡這裡了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次鏡時常聽到舒釉一個人偷偷嘟囔著:
“該怎麼做,我才能避免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次鏡:“…………”
舒釉在的時間裡,次鏡簡直像一個正常的學生少年,與舒釉偶爾聊下八卦,同她一起吃喝玩樂。
A對黑桃9的特殊性,並沒有讓兩人的相處變得熟稔。
依舊是正常的社交距離。
次鏡卻為此感到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