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1乾喝無趣,且皇長子又是那樣一個實在人,褚逢春不能讓皇長子喝多,便按住酒提起了話頭子:“這酒簽封都是天豐年間,該不會是老將軍家自己的陳釀吧?”
雲三豐其實也不擅飲酒,陪著皇長子多喝兩杯,早紅了臉:“從祖父輩算起,家中多一半都不好飲酒,自然也不會釀酒。唯有我二哥喜酒,這些酒,都是他從前和朋友一起釀的。”說到這裡,又急著說,“殿下是不是不喜歡這酒?——老臣還有彆的酒呢。”
李嘉世紅著臉蛋,連連擺手。
褚逢春笑著攀近乎:“我雖不太能喝,但是喜歡酒。聽老將軍這樣說,若老將軍之兄在此,我必與能成忘年交。”
雲三豐道:“那必然。家兄最是個愛交朋友的。”
李嘉世指著褚逢春,微微笑道:“老將軍,若是令兄在此,不是我說,他定然不敢以年紀居高。你可知他是誰?——他是青蓮太醫褚玉菡的公子嗬!”
一聽青蓮太醫褚玉菡,雲三豐倒是有些受了驚嚇,一杯酒在手中顫動撒了少半杯。他臉上因烈酒而浮起的紅暈片刻就沉下去,睜著眼睛道:
“你是,你是...你是聞初?”
褚逢春站起身來拱手道:“老將軍,何故這樣驚訝?我與我父親長得不像嗎?”
李嘉世紅著臉:“聞初是誰?青蓮太醫隻有一個兒子,褚逢春,字濟開呀。”
褚逢春微笑著解釋了一番:“我進學堂前隻有名無字。我父親從西北第一次回去後,給我取字為‘聞初’,說是聞春聲而驚喜之意。我嫌拗口,一直不肯示於人前,自己取字為‘濟開’。直到現在,京都列位同僚還叫我‘濟開’。”
好家夥,這都不用套近乎。三豐竟對褚太醫不曾示人的字脫口而出,可見青蓮太醫與他家的關係非常密切。
三豐尬笑一聲,道:“失態了。青蓮太醫在西北名聲頗盛,我隻是沒想到還能見到青蓮太醫的公子,故此有些驚訝。褚太醫,老夫敬你一杯。”他說著,一杯酒仰頭就喝掉,咕咚一聲能聽到他咽下了恐慌。
既然熟人已經通報了姓名,李嘉世自然也就表露了來意,借著酒勁兒,問道:“老將軍,前日去遊拈花寺,見牌匾上的字,與你大門口的手書是出自一人之手。敢問都是老將軍的手筆?”
雲三豐連稱不敢:“我是個笨人,寫不得大字。那些字,都是我二哥寫的。”
從他不經防備說出了褚逢春的字開始,他就明白了皇長子的來意。遮掩沒有意義,乾脆把話說開,由著他們去查那瘋瘋癲癲的二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