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明騎紅驄,嘉世騎青錐,兄弟倆很快按照地圖來到目的地。
借著黃昏落日,嘉世放眼一看,不免有些疑惑:“卿明,你說尋找的是一處塌陷,可是這裡分明是一座山啊。”
卿明勒馬放眼望去,此處果然比尋常地方要高些,幾乎都可以看到涼都全景了。
卿明回憶了一下:“西臨春看守地下城的人數不算少,來來往往若想不被人發覺,必然是將入口建造在一個常人不大會去,或者根本不會去的地方。”
“墳。”阿珩脫口而出。
阿珩反應的太快,倒是引起了嘉世的注意,他忽而對眼前的童子警惕起來——這童子並不似外表展露出來的那般癡呆。
“是的!”卿明並不對阿珩的迅速反應感到奇怪,並補充說道,“防風先生說過,他看風水隻看死人,我早該想到他指的就是墳墓。隻是那時候我中了迷香,總是精神恍惚,沒有細細想透徹。”
阿珩如一隻小貓,迅速跳上附近的塔尖四處眺望,果然在荒山半道上,發現一座墳墓沉在昏黃斜日中。
嘉世讓驍龍營原地待命,率領幾人前去一看,墳墓不算太大,乾淨如新。墓碑上刻著的字,表明這是一處夫妻合葬墓,且看規模應該北涼的一座小侯爵之墓。
卿明笑道:“唉——這個選址,又妙又損陰德。估計地動將這座不大不小的王侯墓震塌了,二豐先生本就是陰陽玄學的大家,借故修墓的由頭,極容易就建造了地下城。這樣,北涼絕不會有人懷疑他。等到墓修好,北涼也亡國了,自然也就無人在意這個墓。”
褚逢春道:“這二豐先生真是瘋瘋癲癲。說他是好人,他盜墓,又偷人家的玉脈。說他不是好人,他畢竟也心懷仁慈,救了定西的百姓。”
卿明白了他一眼,道:“這不和你一樣的嗎?”
褚逢春噘著嘴,來提問題:“三爺,你倒是快說,怎麼進去。”
卿明道:“我記得那時似乎聽見類似很重的門被推開的聲音,或許是墓門。”
嘉世道:“自來王侯之墓都是死門,建成之後,必被掩埋,沒有可能打開。”
“若是這墓門被掩飾成彆的什麼呢?”卿明望著腳下的廟,看了看李嘉世。
“你的意思是...依山建廟!廟體就是門。這樣以來,來往進出的人,也可以混在信徒和尚中!”
卿明點點頭:“就是這個道理!”
城下有一座蓮花寺。幾人借著夜色轉了一圈兒,卿明低聲道:“就是這裡沒錯兒,我隱約記得這裡的味道。那時候我腦子裡經常有鈴鐺響,我倒還以為是我頭痛的緣故,不曾想真是廊簷下的鈴鐺聲音!”
嘉世道:“現在,我們幾乎可以肯定地下城的入口就是這座佛寺。可我們怎麼潛入進去呢?”
樓珩道:“潛入進去做什麼?事不宜遲,拉開陣勢,攻破寺廟便是。”
卿明點點頭,同意阿珩的意見:“這雖然有些冒險,卻也是最快的辦法。大哥,你說呢。”
嘉世道:“我馬上釋放信號,讓驍龍營趕到。”
驍龍營亮起火把,須臾之間撞破了寺門。和尚們似乎未曾預料,不免前來嗬斥:“佛寺淨地,你們明火執仗,要做什麼!”
“進去搜,反抗者一律擒殺。”李嘉世背著手,不多廢話,冷冷下了命令。
黃芳立即帶人闖入寺廟去,不多時,將所有和尚一律羈押,隻是這樣一座規格的寺廟,隻搜出來六七個和尚。
明山前來說:“大佛後麵壁刻可移動,果然是一重型墓門。”
嘉世和卿明在地下城轉了一整圈,什麼都沒發現。地下城早已空無一人,隻有些許的日常用品,證明這裡曾真的住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