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米高的城牆聳立在大地上,它保護七號城市不受荒獸侵襲已近百年,漆黑的牆體坑坑窪窪,有歲月斑駁的刻痕。
牆內燈火通明各家平安喜樂,牆外則是荒涼漆黑一片。
眺目遠望,十數公裡外,紅樹森林出口濃煙滾滾,火光熊熊,有身形各異的巨大影子在其中閃爍,似乎在進行一場狂歡。
高牆之上,
沐錚半跪在地上,他的作戰服破開幾道口子,傷口猙獰,身上染血,手中的製式長刀抵在地上閃爍寒光,血跡未乾。
他看了一眼城門下,那幾輛車已經進入主乾道了,轉頭看向一旁狀態同樣不佳的江芸舒,張口咳出一口血:
“咳…咳咳,江副隊,你弟弟人在哪?能聯係上嗎?”
他的聲音嘶啞,虛浮不堪。
大塊頭石頭身體上似乎隻有一點小傷,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江芸舒身上傷痕不少,臉被血跡染汙,還沒來得及擦掉,大腿外側有一塊手掌大的傷疤,血肉模糊。
小翠此時蹲在江芸舒身邊,頭上滿是汗珠,手掌懸在在她的大腿上空,散發著白色的光芒,傷口處滋生肉芽,在緩緩修複。
此次的任務是保護“探路人”小隊,據說,探路人小隊從某處遺跡中找到了一些突破性的發現。
但是疑似有內鬼泄露消息,被靈惑的那幫人得知,準備途中攔截。
於是探路人總部委托靈學院,派出巡獵者協同保護小隊,確保他們能安全回到七號城市內。
數公裡外的紅樹森林,便是主戰場。
此役下來,巡獵者五人小隊,隊長任天河不見蹤跡,身為“奶媽”的小翠僅受輕傷,其餘三人皆為重傷。
手腕上的通訊器在空中投影出一個屏幕,地圖上玉湖公園處一個小紅點突然不再閃爍。
江芸舒霎時皺起眉:“玉湖公園,他的手機失去信號了,
他現在可能有危險,我必須去找他。”江芸舒掙紮著起身,語氣焦急。
抱住右邊的胳膊,氣若遊龍,腳步虛浮,顯然受傷不輕。
“找他?”沐錚一愣,憑你現在這種狀態,能不能趕過去都另說,就算到那裡,真有危險你這也是送人頭啊。
一陣頭暈目眩,江芸舒踉蹌的後退一步就要往後倒。
“誒誒誒~芸舒姐!”小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江芸舒,他輕輕安撫江芸舒:
“芸舒姐,你彆著急啊,你現在不能亂動,傷口會崩開的,
想開點,萬一,萬一他隻是手機壞了,或者掉水裡了呢?”
江芸舒喘著粗氣,顯然剛才突然的起身牽引了她的傷勢。
她咬了咬牙:“不,我不能把希望放在這種萬一裡,靈惑的人一直都虎視眈眈,我必須親眼見到他。”
說著就要再次起身。
小翠沉默,隻是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站起來。
“小翠!”江芸舒有些著急了。
“你現在這樣子,就算你弟弟真的有危險,過去了也是送死。”冷淡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沐錚鬆了一口氣,看向來人:“隊長,你回來了。”
任天河動作輕盈地躍上城牆,把手中的兩坨隨意堆在地上,赫然是兩個昏迷的黑衣男人。
“這是靈惑的人?”沐錚看了看地上的兩人。
“嗯,”任天河點點頭:“兩個三階初期的小嘍嘍而已,不值一提,你回頭把他們丟進監獄裡。”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似乎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很快又想到了什麼,他眯了眯眼睛:“倒是那個黑臉有點意思,四階後期的超凡者,序列18的重力場,還挺厲害的。”
“你吃虧了?”沐錚有些驚訝,隊長是個戰鬥狂,誰都不服,他這些年從沒見隊長誇彆人。
任天河搖了搖頭,筆直的唐刀一甩,刀刃上的血液儘數滴落,“哢”的一聲插回刀鞘內:
“挨了他兩拳頭,不過我砍了他十多刀,要不是他們那個影係的超凡者能力太變態,我早就砍死他了,
想讓我吃苦頭,憑他一個人可不行。”
他轉頭看向江芸舒,皺了皺眉,一遇到有關方青澤的事,她就很容易喪失理智:“你弟弟在哪?我來去找他。”
得知位置後,他隻留下一句話:“協巡營的人快來了,你們原地休息,看好這兩個人,保持警戒。”
然後便直接從幾十米高的城牆上跳了下去。
他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在高樓上飛躍,一步便是幾十上百米,飛速向玉湖公園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