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澤漸漸放棄了掙紮,不再抗衡那看不見的束縛力量。
相比身體上的疲憊,方青澤隻覺得心更累。
他看向天花板的水晶吊燈,吊燈燈光熾盛,而方青澤眼裡的光卻悄然暗淡。
他沒有抗衡的力量,身為普通人,在兩名超凡者手裡完全沒有掙紮的機會。
方青澤被帶到了江氏莊園的地下密室。
簡易的密室裡牆壁滿是斑駁的痕跡,地麵卻被打掃的很乾淨,地麵有奇怪顏料繪製的陣法。
方青澤還穿著沒來得及換下來的校服,他被押著跪在陣法最中央,頭頂無形的壓力讓他動彈不得。
葉初晴取出一個黑布袋,伸手勾起方青澤的下巴,挑了挑眉:“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比如......遺言。”
方青澤麵色冷淡,那雙本就顯得淡漠的下三白眼睛,此時更是沒有一絲情感。
“嗬嗬......”方青澤瞥了一眼葉初晴的嘴唇,隻是冷笑:“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會把你的舌頭咬下來。”
方青澤說完便甩開葉初晴的手掌。
要說感情,他們本就沒有多少,今天過後方青澤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意識了,他選擇開口硬懟。
葉初晴聞言微愣,旋即又換上笑容:“希望你真的還有下次。”
她用黑色布袋套住方青澤的腦袋,就像套住即將死刑的犯人一般。
葉初晴想了想:“不說話就給你放首歌聽吧,我想你會喜歡。”
方青澤冷笑,沒有搭理她。
不管方青澤怎麼想,幾秒鐘後密室裡還是響起了音樂:
“毫無意外的旅程,做到一些不勞而獲的夢,看似幸運啊,
毫無意外的旅程,平淡如水的愛情,看似安穩啊,
……
但是事實上發生的從來沒想過,
真正想要的都被彆人拿走,
沒決定太多事就這樣到了今天…”
方青澤心臟輕輕一顫。
葉初晴笑了笑:“很合適吧,你擁有的一切都唾手可得,看似幸運,卻不過是夢境所賜;”
“這一切在現實從未發生,現實或許不夠美好,但在這裡,你有受眷顧的未來…”
透過布袋的縫隙,方青澤看見地麵上陣法的紋路一條條亮起,他感覺不斷有能量湧入自己的體內。
困倦感潮水般襲來,方青澤感覺身體和眼皮越來越重。
他索性直接閉上眼睛,最後的一絲僥幸也磨滅在陣法中。
他沒有哭泣,也沒有鬨騰,在歌曲的最後,靜靜等待接下來的命運。
“迷惘的靈魂啊,安靜的運轉吧,
忍耐的靈魂啊,安靜的運轉吧……”
長達六分鐘的歌曲結束,江芸舒收回手,束縛方青澤的‘時停’消散,方青澤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隻有呼吸依舊,就像歌曲裡唱的,無聲無息安靜的運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