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舒本身還在四階,正常情況下,她連禁錮一名五階都做不到。
她明白這一點,所以她想用一命換一命的方式,來禁錮三名強大的五階。
直到現在,方青澤才明白,麵前的江芸舒和夢境裡的沒有任何區彆,她同樣深愛弟弟,也甘願犧牲自己來拯救他。
方青澤想阻止這一切,但這次江芸舒不準備讓他說話。
看著方青澤瞳孔裡的驚愕和焦急,江芸舒微微一笑,露出明媚的笑容:“彆試圖阻止我,”
“就像你說的,我總是那麼自以為是,總是喜歡替彆人做決定。”
“阿澤,可以叫我一聲姐姐嗎,”江芸舒想打開方青澤說話的權限,但是又突然停住,臉上浮現一絲苦笑:“還是算了,現在的話,有點乘人之危。”
方青澤的鼻子一陣發酸,他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場夢境裡,他其實已經叫過千遍萬遍,然而現實中的江芸舒卻從來沒有聽到過。
江芸舒的頭發開始加速石化,灰白的區域不斷擴大,速度也越來越快。
原本光滑潔白的肌膚逐漸變得灰暗、堅硬,仿佛失去了生命力。
石化的範圍很快就蔓延到了江芸舒的脖頸和手背,她愣了愣,鼻尖微微顫動著,眨了眨眼睛忍住淚水。
江芸舒用異能將方青澤輕輕地推到時凝領域的邊緣,溫柔地說:“你走吧阿澤,向遠方逃跑,不要回頭,也不要停留,姐......我的能力有限,困不住他們太久。”
在方青澤接近邊緣的時候,速度陡然加快,如同一顆炮彈一般被時凝彈出,飛躍到湖泊的對岸。
方青澤被輕柔放到地上,並沒感受到疼痛,他掙紮著起身,一動不動地看向湖對岸,有些感到茫然無措。
與此同時,江芸舒的石化接近了尾聲,她抬眼望向方青澤的頭頂,看烈日當空,看雲卷雲舒。
兩滴眼淚最終還是沒能止住,從江芸舒的眼眶中滑落,流淌過她石化的臉龐,無比清晰明顯。
飛蟲開始重新煽動羽翼,花草在微風吹拂下搖擺著勃勃生機,水花落回水麵,蕩出圈圈漣漪。
一切都有充沛的生命力,隻有灰白色的雕像雙手保持著捧東西的姿勢,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劉氏小隊的五人恢複了行動能力,他們臉色陰沉地看了一眼麵前的雕像,沒有一絲停留奔向湖對岸呆愣的方青澤。
江芸舒束縛了他們將近五分鐘,這個時間足夠方青澤恢複狀態跑很遠了,然而方青澤卻並沒有離去。
方青澤的雙眼失去了神采,江芸舒化為雕像的時候,他的心裡好像缺失了一塊。
夢魘曾說:“你無法否認,你內心也沒有那麼厭惡你姐姐。”
方青澤原本嗤之以鼻,現在才知道,它沒有說錯。
看著越來越近的五道身影,方青澤不想再做掙紮。
“嗷嗚~”
忽然,一聲悠遠的狼嚎聲忽然從山林深處傳來,聲音在寂靜的平原回蕩,顯得格外清晰和淒涼。
這聲狼嚎仿佛是一個信號,山林的四麵八方都響起了狼嚎聲,一時間狼嚎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劉氏五人聽到狼嚎聲一愣,頓時停下腳步,警惕地四處張望。
一股濃烈的腥味從方青澤身後襲來,方青澤心中一驚,豁然轉身看向身後。
隻見一頭體型巨大、披著銀亮毛發的銀霜狼如閃電般撲來,張開血盆大口攔腰咬向他!
方青澤來不及躲閃,隻覺得腰間一痛,整個人被銀霜狼咬住,身體騰空而起。
銀霜狼惡狠狠瞥了一眼遠處的五人,轉身閃進了山林,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