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形荒獸被火焰灼燒,靈魂碎片不斷飄散,它的口中不斷發出痛苦的哀嚎。
它死死盯著焱君,眼裡滿是恨意:“為什麼!你為何死了也不安寧,都化作一縷殘念了也不願意放過我?”
方青澤默默看著它,算是明白焱君剛才說的:“常年狩獵,有一天也會被獸獵”是什麼意思了。
焱君神色平靜:“曾經留你一命,是我做過最錯誤的決定之一,也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
無形的禁錮不斷壓迫豹子的身軀,兩顆眼珠子鼓脹起來,幾乎要從眼眶中爆出。
直到現在,它才感到恐懼,開始不斷求饒:“呃......不!不要!王,放過我,我再也不敢背刺您了!”
隻是求饒注定是無果的,隨著嘭的一聲炸響,豹形荒獸炸成碎片,血液如瀑布一般四濺。
一顆網球大小的眼球滾到方青澤腳下,瞳孔恰好向上,看著方青澤的臉龐,恐懼、後悔和不甘的情緒,漸漸隨著瞳孔放大而消散。
方青澤喉結滾動,直到現在他才感受到焱君的殺伐和血腥。
焱君從來就不是什麼善人,隻是剛才對自己的溫和態度,讓方青澤看他的時候不由戴上了兩尺厚的濾鏡。
他悄悄後退了一步,豹子有借他的身體重生的想法,他不敢保證焱君會沒有這種想法。
焱君回頭看了一眼方青澤:“在擔心我是否會和它一樣,對你奪舍?”
“呃,沒有的事,”方青澤訕訕一笑:“我其實膽子比較小,害怕見血。”
焱君淡笑著揮手,一縷火焰把滿地殘骸燒光:“你的擔心也有道理,不過我要是想動手,你剛才就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下,”
“何況我隻是一縷殘念,而非靈魂,無法奪舍重生。”
方青澤心念微動,問道:“那如果你是靈魂狀態呢,會選擇殺了我嗎?”
焱君有些意外,沒想到方青澤會這麼問:“是個好問題,那你覺得呢?你認為我會這麼做嗎?”
方青澤微微皺起眉頭,思考片刻後說道:“從你的角度來看,這個空間似乎隻有掌握‘君焱’的我才能夠進入,”
“而且你我之間非親非故,將我殺掉並奪舍重生,對你來說是件輕而易舉且毫無負擔的好事。”
焱君依舊笑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任何人都會死,即使是神也不能逃脫這個命運。”
他的目光變得遙遠而深邃,仿佛回憶起曾經經曆過的無儘戰鬥與殺戮:“我這一生充滿了殺伐,打穿了各神域,斬首了眾神,這些都是我所追求的榮耀與力量的證明,我也深知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歸宿。”
焱君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坦然和釋然,他完全接受即將到來的死亡,並將其視為生命旅程的終點。
他接著說:“況且,見到了你之後,我的心願已經完成,現在,是時候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了。”
焱君的話語讓人感受到他內心的平靜和對生死的淡然態度,儘管他一生殺伐無數,但麵對死亡時,他展現出了一種超越常人的豁達。
更讓方青澤好奇的是,他口中心願完成了是什麼意思?
對此,焱君並未做出解釋,懸浮在祭壇最中央的鎧甲被他召來,推向方青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