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泱微微彎了彎腰,拱手道:“百姓不可欺!縣令乃父母官!殿下之言論振聾發聵,在下佩服。”
秦寧撇撇嘴,笑道:“公孫泱,我專程跑來見你,你不會讓我在這裡站著和你說話吧?怎麼?都不帶我去你家裡看看?”
“家裡?”
想到自己的家裡,公孫泱啞然一笑,反問道:“殿下莫非真想去草民的家裡看看?”
“怎麼?我不能去?”秦寧莞爾。
公孫泱咧了咧嘴,抬手邀請道:“殿下請。”
不多時。
眾人來到了公孫泱的住處。
“就這?”
望著渭水旁一座簡易搭建的茅草屋,以及院子裡老槐樹下的石桌、石椅,秦寧嘴角狂抽。
公孫泱撓了撓頭,笑道:“沒辦法,草民遊學天下,四海為家,能有個安身之處就不錯了,豈可要求再多,對…豈可要求太多。”
說著,公孫泱指了指茅草屋前的石桌…不,應該說是石頭桌,笑道:“殿下若不在意,請坐。其實這裡也挺好。”
“稍等。”
秦寧無語的搖搖頭,給一旁的司馬破吩咐道:“去,水邊樹蔭下搭個石桌,將馬車內的茶台取來。”
“諾。”
不多時,司馬破等人已經搭起了一座簡易的露天帳篷。
“坐吧。”
“謝殿下,殿下請。”
落座後,一杯茶下去,公孫泱看了看流淌的渭水,笑道:“殿下之詩才早就遠揚天下,即便是最博學的文學大家也望塵莫及,適才聽安撫殿下之言,又有儒家之意,莫非…殿下喜歡儒家學說?”
聞言,秦寧挑眉一笑:“儒家,學說博大精深,我也隻是喜歡他們的部分言論而已,不知先生所言的是哪些?”
“喜歡部分?”
“哪些?”
公孫泱一愣,又眼前一亮:“莫非殿下也喜歡部分儒家學說,對部分學說嗤之以鼻?”
“也?”秦寧挑眉道:“莫非你也是如此。
公孫泱輕輕點頭,不置可否。
秦寧端起一杯茶,一飲而儘:“諸子百家,各有倡導,道家無為,儒家仁愛,墨家非攻,醫家、兵家等各有所長,對我來說,博采眾長便可,至於孰長孰短,不應該是我所考慮的事情,不是嗎?”
聞言,公孫泱若有所思,片刻後,他頓了頓,問道:“之前聽張藝說殿下在找草民,不知所為何事?”
“想招先生到我身邊。”秦寧抬起眼眸,看著公孫泱。
公孫泱再次一愣。
他們沒想到秦寧如此直接,都不打彎兒。
“沒想到殿下竟然如此直白。”公孫泱笑著撇撇嘴。
秦寧咧嘴道:“簡單,直接,不浪費時間。”
公孫泱也沒有直接回應,反倒是笑了笑,拱手道:“敢問殿下誌向如何?”
誌向?
問起誌向,秦寧不由得想起了著名的橫渠四句。
那可是古代文人墨客最大的誌向。
自從張載寫出來之後,就被無數文人引用。
但那卻不是秦寧的誌向。
“公孫先生的誌向如何?”秦寧再次看向公孫泱問道。
公孫泱道:“佩一國相印,執一國牛耳,出將拜相,不枉此生。”
對於一個讀書人來說,此等誌向,已經算是巔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