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草民阿福見見過陛下。”阿福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儘管秦寧已經提醒過，但心裡還是難免緊張。
阿福見到皇帝，連忙磕頭行禮：“草民阿福，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謝，謝陛下下～”阿福的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幸虧秦寧來到他身邊：“彆擔心，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如實說，陛下和諸位大人會替你做主的。”
阿福咽了咽口水，這才稍微的緩了過來。
“歸海天涯，你來審問吧。”皇帝下旨。
“諾。”
歸海天涯應了一聲，開始審問：“下跪何人？因何來此？”
阿福直起身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皇上，大人，小人阿福，乃是臨洮縣卓尼村人，打獵為生，往年收成還算可以。可縣令李繼上任後，不僅不體恤民情，反而變著法地搜刮民脂民膏。除了正常的賦稅，還增加了什麼‘道路修繕費’‘治安管理費’，‘過路費，’、‘過橋費’，‘殺豬費’，‘排便費’，‘用水費’，自從他來之後，大大小小的賦稅增加了幾十種。”
皇帝臉色愈發難看。
就在這時，一位大臣站了出來，說道：“皇上，此事還需謹慎，不可僅憑這草民一麵之詞就下定論。”
阿福著急地說道：“陛下，諸位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屬實，如有半句假話，願受千刀萬剮之刑！這裡是草民搜集的村民們寫的萬人書，還請陛下和諸位大人明察。”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小太監們將萬人書打開。
一個個鮮紅的名字和手印在絹帛上跳動。
皇帝的心好像被什麼攥住了，眼眶濕潤。
大臣們也一個個的低垂下腦袋。
有些唏噓。
但更多的是緊張。
阿福所說的，他們何嘗不知曉，隻是之前沒有被人說出去罷了。
李旦和秦肅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滲出了冷汗。
“李繼可到了京師？”皇帝壓住心裡的怒火問道。
“應該到了。”說話的是左相甘祖茂。
他拱手道：“按照常例，各地的郡守和主要縣域的縣令都會在年末來到京師述職，臨洮縣是我大秦境內有名的大縣，按理來說，他應該在在京師。”
“歸海天涯何在？”
“臣在。”
“即刻捉拿李繼，務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不管是誰在背後撐腰，都要給朕查清楚，知道嗎？”
“諾。”
“都退下吧。”
……
退朝後。
秦寧剛剛走出金鑾殿，就見秦肅追了上來。
“老九，出息見長啊，竟然將手伸到了隴西之地。”秦肅被氣的咬牙切齒。他倒是不害怕歸海天涯會從李繼口裡審問出什麼，而是秦寧膽敢將手伸到隴西之地，這是對他秦肅和李氏一族最大的挑釁。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秦寧嗬嗬一笑，看了眼身後正在走來的秦辰，故意將聲音放大：“彼此彼此，我隻是偶然的機會碰到了，可三哥處心積慮的搞出那麼多動作，竟然誣陷我舉兵造反，可真是讓人嘖嘖嘖，難道弟弟我擋了三哥的路了，才讓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我除掉？”
“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想法，我隻是關心你，怕你犯下大錯。”秦肅臉一黑。
“三哥此言差矣。”
秦辰的聲音響起。
自從秦寧離開京師之後，他很難找到懟秦肅的機會，現在剛好逮到，怎麼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