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寧心裡，其他人的禮可以收，因為他還有其他安排。可左相甘祖茂的禮物，能收嗎？
不能。
這個人，不能成為自己人，也萬萬不能成為敵人。
甘祖茂見秦寧神色嚴肅，卻也不慌，依舊陪著笑臉：“王爺息怒，老夫也是一片赤誠之心。您想啊，這朝堂之上，波譎雲詭，王爺如今雖得聖寵主考春闈，可若無人扶持，日後想要更進一步，怕是難上加難。下官在朝中經營多年，人脈廣闊，若能與王爺攜手，何愁大事不成？”
秦寧站起身來，負手踱步，語氣堅定：“左相，往常的科考已過，今後的科考我也無法去管，可是這一次……能否讓大秦學子來一場公平的較量？也給那些寒門子弟一個機會？”
甘祖茂臉色微變，也跟著站起身來：“王爺，您這話就嚴重了。下官不過是想與王爺結個善緣，哪有那麼嚴重。在這朝堂之上，大家相互照應，本就是常事。”
秦寧停下腳步，直視甘祖茂的眼睛：“若我非要堅持呢？左相當如何？”
甘祖茂心中一震，他已經聽聞秦寧收了很多人的銀子，卻不想會拒絕自己。
這讓他有些好奇。
也有些疑惑。
“可老夫聽說，近來來王爺府上的客人可是不少啊。”甘祖茂的麵色微微一沉。
秦寧見甘祖茂神色猶豫，趁熱打鐵：“左相，您輔佐父皇多年，為大秦立下汗馬功勞，應當珍惜這一世英名。您若現在將它收回去，我還可以當作今日您來隻是和我喝喝茶的。”
甘祖茂沉默良久，緩緩歎了口氣：“哈哈哈。好一個漢中王。算是老夫看錯了。”說著，將禮單重新塞回袖中。
“告辭！等科考結束之後，老夫再來王爺府上，與王爺討酒喝。”
甘祖茂站起身來，大笑著離開。
……
甘祖茂回到家裡。
府上的幕僚見甘祖茂高興，拱手問道：“相爺，您今天為何如此高興？莫非是那漢中王收了您的禮單？”
“沒有。”甘祖茂笑著回答。
幕僚一愣：“他沒有收，相爺為何還高興呢？”
“哈哈哈哈！”甘祖茂也不回答，就是大笑：“來人，上酒，今日老夫要喝十杯。”
“可是相爺，您的身體……”
“無妨，今日老夫高興。”
……
秦肅府上。
“表哥……”李圭發現了一個大事情，想要告知秦肅。
秦肅卻冷著臉道：“叫王爺。”
李圭臉色一變，拱手道：“見過王爺。”
“什麼事情？”秦肅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近幾日，他聽到各級的官員都去了秦寧的府上，連左相甘祖茂都去了，這讓他十分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