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手還不安分,在陸朝空給他刷牙時,非要把爪子從陸朝空的領口伸進去,順著他的喉結一路摸下去。
“煙煙。”
紀拾煙閉著眼,耍賴,假裝沒有聽到。
陸朝空左手抓住了他的雙手手腕。
紀拾煙於是改用腳尖去勾陸朝空的腰側,這時他的重心不太穩,陸朝空隻能扶著男生,便沒法擺脫。
紀拾煙如願以償了,邊讓陸朝空給他刷牙,邊撩著陸朝空的火。
他眼睛偷偷睜開了一條縫,去觀察陸朝空的表情。
後者麵色依然平淡,隻是眼底漆黑一片。
從前的紀拾煙還會有些怕這樣的陸朝空,但現在……他好像很喜歡。
“煙煙。”
陸朝空的嗓音也染上一絲低啞:“來漱個口。”
紀拾煙又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後跳下了洗手台,背過身,乖乖去漱口。
剛把水杯放下,他就被陸朝空翻過了身,深深吻住了唇。
牙膏的草莓甜味順著舌尖傳遞到陸朝空的唇齒間,他眼底愈發深邃,一手扣住紀拾煙的後頸,另一手摟在他的腰肢,把男生禁錮在了懷裡。
唇分開後,陸朝空繼續麵無表情地給紀拾煙擦臉,而後者眼尾已經泛起微紅、水光瀲灩。
陸朝空吻了吻他的眼尾:“先睡吧,煙煙。”
紀拾煙搖頭:“我等你。”
然後他自己跑到了陸朝空身後,環住他的腰,乖乖貼在了他的後背。
“你洗漱吧。”
紀拾煙聲音軟軟的:“我當個樹袋熊陪著你。”
陸朝空一怔,然後沒忍住揚起了唇角,一隻手撫上紀拾煙的手:“好的煙煙。”
“陸朝空。”
紀拾煙突然出聲:“你之前有懷疑過我嗎?就是我剛來kpg的時候。”
“嗯。”
“誒。”
紀拾煙抬起了臉:“什麼時候啊?”
“很多時候。”
陸朝空道:“你認出我那個紋身時、我給你抹藥你看我的動作,平常的神態與習慣,還有……對池眠深入骨髓的恐懼。”
“啊。”
紀拾煙吐了下舌頭:“我也覺得我真的掩飾不住原來的性格,但是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麼熟悉我。”
陸朝空笑了一下。
“那你……”
紀拾煙小聲道:“你那麼喜歡我,就應該逼問一下我,我那時候膽子特彆小,你嚇我的話我就全招了。”
陸朝空笑,放下毛巾抱起了男生,走向了臥室。
第二天,紀拾煙和嚴亮雙排了一天,陸朝空給後者指導。
嚴亮私底下給紀拾煙發消息,說他最開始提上一隊時,特彆害怕陸朝空,每次陸朝空同他講話他都會冒冷汗。
但相處一段時間後,他發現陸朝空也就是看著冷,性子其實很好。
紀拾煙表示十分讚同。
常規賽倒數第二輪打uv,uv是聯賽墊底隊伍,理論上主場票不會很難買。
但從前一日,kpg官博發了首發陣容,輔助位變成了紀拾煙後,開票時間一到,沒有兩秒所有票就賣光了。
場館座無虛席,各式的應援牌照亮了角角落落,其中便以紀拾煙的為多。
驀然回到熟悉的場館、熟悉的戰場,紀拾煙還有點小小的興奮。
“太好了。”
簡北寒道:“明明還沒開打,但我總感覺這把穩了。”
“是啊。”
淩忘也道:“也不是說江星圖打得不好,就是突然覺得言言上場,有了主心骨。”
江星圖笑:“我可是聽到了奧。”
紀拾煙倒是沒有和隊友聊天,而是沉默地翻著複盤筆記和針對對方的戰術。
即將和隊友一起走出休息室時,陸朝空突然叫住了他。
“煙煙。”
他說:“加油。”
紀拾煙突然想起來今年春決,是自己目送陸朝空走出休息室,對他說了同樣的:“隊長,加油。”
現在兩人卻換了位置。
那時陸朝空對自己的回答隻是很平淡的“嗯”,不過因為兩個人還並不熟悉,還沒有經曆生生死死紅塵困守,還不明晰彼此深藏心間的依戀與愛意。
於是紀拾煙踮起腳,在陸朝空唇上落了一吻,朝他彎起了眼:“隊長,放心,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