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拾煙斟酌了一下措詞,卻還是用了最直接的那個:“好帥啊,陸總,像是霸道總裁。”
陸朝空笑了笑,沒有說話。
紀拾煙卻不知道在想什麼,越想眼睛越亮:“陸總,讓我親一下。”
陸朝空於是解開了安全帶,俯過身,讓紀拾煙親。
紀拾煙雙手捧過陸朝空的臉,睜著澄澈的大眼睛,很認真地在他唇上落了一吻,然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陸朝空吻了吻男生泛著星光的眼,重新係好安全帶:“回家嗎?”
紀拾煙點頭,同時道:“好的陸總。”
還上癮了。
陸朝空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柔軟,唇邊揚起了淡淡的笑容。
車行了半個多小時,紀拾煙遠遠地看到了kpg基地。
然而陸朝空並沒有開進去,而是繼續直行。
紀拾煙怔了一下,目光從窗外移回來:“陸朝空,我們去哪兒啊。”
“給你買花。”
紀拾煙睜大了眼。
“但是星雲花店已經關門了,好看的話也需要預約,換一家可以麼?”
紀拾煙趕緊點頭,唇邊蕩漾開了笑意:“好啊好啊,我都說了嘛,隻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
陸朝空笑了笑。
“哎。”
紀拾煙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個……池眠也給我送的是鳶尾,陸朝空,你會不會不高興?”
紅燈時陸朝空側過了臉,反問:“難道不是你要求的麼?”
紀拾煙一愣,然後嘟起了嘴,嗔道:“陸朝空,你這麼聰明乾什麼。”
陸朝空笑而不語。
“他剛開始給我買的是玫瑰花,但我又不喜歡他送的花、任何花,我就說我要鳶尾,以為這樣他就會不給我買了,沒想到他還是每次都買。”
“算了,不說這個了。”
紀拾煙戳了下陸朝空的胳膊:“什麼時候我們再去你的玫瑰花圃看看吧,陸朝空,我好喜歡那裡。”
“好啊。”
陸朝空應聲。
“上次去的時候,你還凶我……”
紀拾煙不開心地嘀咕:“我之前膽子真的好小,那時候剛重生,我太怕被池眠認出來了,對什麼都沒有安全感,你突然一凶我,我就被嚇得掉水裡了。”
“我錯了。”
陸朝空的語氣很認真:“煙煙,對不起。”
“誒。”
紀拾煙道:“不用,我不是要你道歉的,我……其實很多時候我在想,還好重生後我遇見了你,隻有你會對自己的隊友、哪怕是二隊隊員,那麼負責任的保護,也隻有你能與池眠分庭抗禮。但凡我去了另外一家俱樂部,在池眠第一次盯上我的時候,老板肯定就會主動把我洗乾淨賣了,然後我就沒了。”
陸朝空握住了他的手。
這個點還開的花店已經不多了,陸朝空也大概是提前預約好了,到地方下車沒多久,就捧了束花回來。
是鳶尾,絲綢飄帶包裝著,湛藍的花瓣隨清風舞動,像是靈動精致的精靈。
陸朝空打開副駕駛的門,把花遞給了他:“煙煙。”
紀拾煙突然想起來,開賽前跟陸朝空去玫瑰花圃時,他也是坐在這個位置上,抱著陸朝空買給“自己”的一大束鳶尾。
兜兜轉轉,同樣的場景又再現了,隻不過兩人的心境與關係已經截然不同。
“陸朝空。”
等陸朝空坐進了駕駛室,紀拾煙從花束裡抬起眼,對他道:“你為什麼要給我送鳶尾啊?”
然後他補充:“我是說給死去的我。”
陸朝空笑了一下:“沒什麼,隻是喜歡鳶尾的花語。”
紀拾煙好奇:“是什麼?”
陸朝空:“我永遠想念你。”
紀拾煙一怔。
心門像是被什麼重重叩擊了一下,一股強烈的震撼與淚意油然而生。紀拾煙鼻子突然一酸,有些想哭。
——是那種被重視、被深愛、被永遠活在一個人的記憶裡的深深的觸動。
“陸朝空……”
紀拾煙扯著花束的絲帶,聲音很小,隱隱帶了鼻音:“你……還好我重生了,不然你……怎麼辦啊……”
“嗯。”
陸朝空應聲:“幸好你重生了,煙煙。我能把花親自送到你的手上,是最大的幸福。”
紀拾煙解開安全帶,突然起身,跪在座椅上,一手抱著玫瑰花,另一手扶在陸朝空肩頭,吻上了他的唇。
唇分開後,紀拾煙還縮在那裡,看著陸朝空,小小聲開口:“陸朝空……剛才在餐廳,你給那個阿姨說我是你的什麼?”
“男朋友。”
紀拾煙耳尖一紅,莫名就覺得這個詞眼讀起來……很是曖昧與動人。
“是……是嗎?”
“嗯。”
陸朝空笑,重複了一遍:“男朋友。”
紀拾煙沒忍住、唇角勾起了一點點弧度。
他和陸朝空對視了幾秒,有些害羞道:“你再……再這麼叫我一聲。”
陸朝空看著他,不厭其煩:“男朋友。”
紀拾煙唇邊的弧度擴得更大了,臉頰都有些發燙。
他拉住陸朝空手腕,抿唇,有些害羞:“那我應該叫你什麼呀?也是男朋友嗎?”
卻沒想到陸朝空這次沒有應聲,而是俯過身,含住了他的唇。
吻了一會兒,紀拾煙突然聽到陸朝空音線低淡、因為含著他的唇而聲音有些模糊:“煙煙,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