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朝空就這麼一動不動地抱著他,漆黑如墨的眼平淡無波,在紀拾煙睜開眼時,立刻望了過來。
“啊。”
紀拾煙意識好像瞬間就清醒:“陸朝空,我是不是又睡了好久。”
“沒事。”
陸朝空的眼底染上一分溫柔:“今天放假,不用擔心。”
紀拾煙後知後覺想起常規賽結束他們會放兩天的假,於是在陸朝空頸側蹭了蹭:“嗷,那我們今天乾什麼啊?”
陸朝空垂眼:“你想乾什麼?”
“我想去你的花圃看看,然後我們吃個飯,晚上回來打排位。”
“好啊。”
陸朝空笑:“都聽你的。”
紀拾煙開心了,抱著陸朝空脖子啃了一口,看他冷白的肌膚也印上自己留下的痕跡,心情不由更好了。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開心太早了,因為直起身子時,身下一疼、腰一軟又倒了下去。
陸朝空眼疾手快摟住了男生。
“還疼麼?”
他輕輕揉著紀拾煙的腰側,低哄問道。
“疼。”
紀拾煙委屈:“都走不了路了,今天一天都要抱抱。”
“好。”
陸朝空應下:“今天一天都抱抱。”
紀拾煙於是伸出手臂,要抱抱。
陸朝空把他抱了起來,和男生洗漱完後,抱著他走下樓去。
就算到了這個點,也沒幾個人起來。
簡北寒大概隻是下來找水喝,還打算回屋睡個回籠覺,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給他們打招呼。
“早啊隊長,早啊言言。”
紀拾煙乖乖給他打招呼:“早安。”
“嗯?”
簡北寒突然看到了什麼,又倒著走回來:“隊長,你的脖子……草!”
紀拾煙愣了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就發現自己剛才半夢半醒間給陸朝空吻的草莓印有些大、還很靠上,除非高領衣服不然遮不住。
陸朝空冬天都不怕冷不穿厚衣服不帶圍巾,彆說現在還是大夏天。
紀拾煙耳尖倏地紅了,連忙拿手去遮陸朝空的吻印。
“言言你變了。”
簡北寒痛心疾首:“你不再是會問隊長‘想日我’是什麼意思的單純言言了,你也被隊長帶壞了嗚嗚嗚。”
“?”
陸朝空蹙了下眉:“說完了?”
“沒有——”
“說完了趕緊回去睡覺。”
陸朝空直接打斷簡北寒的話,抱著紀拾煙接著往餐廳走去。
簡北寒追了上來:“誒隊長,不是,隊長你怎麼沒給言言吸草莓呢,那麼可愛的寶不標記一下再帶出去?啊,隊長,我不信你天天對著言言還能裝正人君子。”
彆說,要不是昨天自己主動,陸朝空還真的能一直正人君子下去。
紀拾煙偷偷笑了一下,閒適地把臉靠在了陸朝空肩側,歪著腦袋看簡北寒。
“心都化了。”
簡北寒故意做出花癡狀:“媽媽的寶也太可愛了,陸隊你行不行,你不行我就親了。”
陸朝空還是懶得搭理他。
但紀拾煙一聽不願意了,雖然陸朝空從來不介意彆人對他的看法,但他介意,尤其是關於男人“行不行”的問題。
昨天自己都快暈過去了,陸朝空還能不行嗎。
他和簡北寒大眼瞪小眼了片刻,突然把短袖衣領往下扯了扯,露出了鎖骨和一邊的肩。
——於是簡北寒就清清楚楚地看到,男生瑩白的肌膚上,覆滿了深淺不一的紅印,色彩反差極為強烈。
……或者說,看見並想到如此大片的吻痕是出於陸朝空那樣冷淡又神衹般的人物,便愈發帶來愈發猛烈的心靈衝擊。
“看夠了麼?”
陸朝空低淡出聲。
簡北寒還有些發愣,半晌才恍惚地爆了粗口:“草啊,這就是情侶嗎,秀死了。”
末了終於回神,補充:“陸朝空!陸朝空你真是禽獸!!你就這麼欺負言言,媽媽看不下去了!!”
紀拾煙朝簡北寒緩慢眨了下眼。
陸朝空沒再管他,抱著紀拾煙直接走進了廚房。
他一手托男生,另一手熱飯,雖然慢了些,但陸朝空還是在阿姨豐盛早餐的基礎上,給紀拾煙熬了碗粥。
飯後,他給唐平發了條消息,抱著男生下了地下車庫。
陸朝空把紀拾煙放在副駕駛室,彎腰,給他係好了安全帶。
“啊。”
紀拾煙說:“我手又不疼,我可以自己來的嘛。”
陸朝空笑了下。
“都要給你照顧成廢物了。”
紀拾煙嘀咕了句。
“我不嫌棄。”
紀拾煙哼唧了一聲,側過身,開始目不轉睛欣賞男朋友。
車快開出車庫時,紀拾煙看到了俱樂部的大巴車。
看到大巴車他忽然想到昨天晚上,從場館回來快到基地時,陸朝空接了池眠的電話,還說自己不在時給他回過去。
回到房間後自己忘了問這件事。
於是紀拾煙抬手,摸了摸陸朝空的胳膊:“昨天池眠給你說什麼了啊?”
陸朝空表情一頓。
沉默片刻,他換了種委婉的措詞:“池眠準備把池家所有的股份都握到自己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