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慕千初才意識到,封寒剛剛的話並非是胡說八道。
若不是他找到自己,恐怕她真的要迷路了。
畢竟,她是個名副其實的路癡。
想到這裡,慕千初安分地閉上了嘴巴,不再跟封寒較勁。
萬一這個男人一生氣,真地丟下她,後果不堪設想。
畢竟,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她還有外婆要照顧。
封寒抱著懷裡的女人走了一段路,感覺到風越來越大。
他直接脫下身上的外套緊緊地將她包裹住。
慕千初想要拒絕,封寒卻不由分說地替她裹緊外套。
方才一個人哭了那麼久,估計早就變成了花臉貓,他難道不怕她把他身上的襯衣弄臟嗎?
畢竟,他是一個有著嚴重潔癖的人。
太陽西沉,夜色朦朧,慕千初依偎在寬大的懷抱裡,沒有感受到一絲的寒冷。
正因如此,才覺得此刻正在上演的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
這是從結婚以來,第一次從封寒身上感受到了溫暖。
可是很快,慕千初就清醒了過來,下意識從封寒的懷裡抬起頭,語氣也變得沉冷,“封寒,你先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
封寒不悅地低頭看著突然變臉的小女人,微微皺著眉頭。
“彆逞強了,讓你一個人走,恐怕到明天早上也走不出去。”
“瞧不起誰,沒有你,我一個人照樣可以生存,我從來都不是那種嬌滴滴,想要尋求保護的小女人。”
比如像紀夢那種虛偽又造作的女人。
男人不都好這一口嗎?
越是假裝柔弱,越能激起他們的保護欲。
“你就彆逞強了,方才你一個人哭的時候,我早就發現了。”
封寒不悅地皺著眉心,“給你個懷抱,是你的福氣,簡直不知好歹。”
“用不著你的假好心,放我下來。”
慕千初說著,又開始掙紮了起來。
“慕千初,你是屬刺蝟的嗎?”
她的頭頂,突然傳來一聲男人的低吼。
慕千初愣怔了一下,停止了掙紮,卻還是嘴硬地說道:“封寒,我慕千初根本就不需要你的施舍可憐,也請你尊重一下我的意願。”
她彆過頭,語氣冰冷。
一陣微風突然吹過,卻又禁不住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用手將他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又往身上拽了拽。
“慕千初,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見過最虛偽的女人。”
他冷冷垂眸看了慕千初一眼,“明明不堪一擊,非要擺出一副無堅不摧的模樣,你真的以為,單憑一個倔強就能戰勝一切嗎?”
“沒有權勢,你的驕傲一文不值,更不會有人在意,無非就是一個跳梁小醜罷了。”
那無情的話,頓時刺痛了慕千初的內心。
雖然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就是對她赤裸裸的諷刺。
“封寒,你是有權也有勢,可這些不是你淩駕在彆人尊嚴身上的砝碼,更不是你隨意侮辱彆人尊嚴的理由。”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隻有周圍呼呼的風聲。
好半天,封寒才呢喃開口,“是嗎?原來在你的心裡,我是這樣的一個人。”
“什麼?”慕千初仿佛沒有聽清楚一般,皺著眉頭問道。
“沒什麼。”
男人很快收斂了情緒,目光注視著前方,繼續向前走著。
天徹底黑了下來,兩個人已經走進了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