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伊怔了怔,連忙說道:“周少,我沒有。”
“你沒有?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你們都覺得,我是封寒手下的敗將,覺得我就像個跳梁小醜一樣,無能至極,隻會關上家門偷偷的發脾氣,對不對?”
麵對周君言憤怒的逼問,陳伊隻覺得無比的心累,但更多的是心寒。
這麼多年,周君言一路磕磕絆絆的走來。
她一直不離不棄,一心隻效忠於他。
至於他說得“無能”,“瞧不起”,她從未想過。
就算周君言的性情變得越來越飄,變得越發的狂妄,不可一世,她都沒有想過要離開他。
周君言剛剛將所有的罪責一股腦的推給她,說實話,陳伊的心裡麵很委屈,也很難過。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跟著對著乾的時候。
陳伊深吸一口氣,最終將自己滿腹的委屈咽下,看著周君言,耐心的解釋。
“周少,您冤枉我了,在我的心裡,您就是我的老板,我的上司,我對您隻有尊重和擁護,從未對您產生過一次大逆不道的想法。”
聞言,周君言冷哼一聲,但沒有再開口反駁她。
陳伊深籲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剛剛之所以沒有開口勸慰您,是知道您的心裡有委屈有憤怒,情緒隻要發泄出來才是最有效的解決辦法,憋在心裡,會生病的,您的身體原本就虛弱。”
周君言依然沒有說話,但那清冷的眉心,微微有了些許的鬆動。
“周少,我覺得,人生在世,任何事情都會經曆,即使一些偉人,大家隻看到了他表麵的光鮮,卻不知道他的背後曾經付出過怎樣的艱辛努力。”
“在這次回合中,封寒他不過是暫時占據了上風,越是這個時候,您越不能被他的話影響了情緒,那就暫時讓他先得意一段時間好了。”
“我們可以趁著這段時間養精蓄銳,對公司的內部進行整頓一下,看看哪裡的管理欠缺,認真的做個調整,一旦時間成熟,再狠狠的打回去,到了那個時候,也不晚啊!”
陳伊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他看了。
周君言沉默了良久,冷冷的開口道:“如果真這麼做,他一定會認為我怕了他,認輸了,外麵的人也會覺得我周君言是個縮頭烏龜。”
陳伊連忙搖了搖頭,“那又怎麼樣,這一切不過都是暫時的,就像當初封寒假死,哪怕封氏的名聲掃地,即將麵臨破產,他不是一直都沒有出現嗎?我們為什麼不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就要靠周君言自己去掂量了。
周君言雖然有滿心的不服氣,但經曆了那麼多變故後,也知道陳伊的話說得很有道理。
他皺著眉頭思索了良久後,才冷冷的開口。
“你說得也不全無道理,那就按照我說的去安排吧,先徹消一切對封氏的打壓,我們正好借這個時間調整一下公司的內部狀態,你去吧,通知下去。”
周君言說完這句話,整個人都斜靠在輪椅上,閉上眼睛,手捏著發痛的眉心。
“這段時間我的確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陳伊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君言。
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下一秒,她開心的笑了起來。
“是,周少,我馬上就去安排,您好好休息,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陳伊說完,轉身離開,臉上的笑容抑製不住。
周君言能夠想通,沒有比她更覺得高興的了,陰鬱了那麼久,終於撥開烏雲見日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