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時候,陰七七幾乎都是淺眠,有一點動靜自己就能醒來,她聽著有些喧鬨的寨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秦昭一見陰七七醒了,遞了一杯水過去,對著陰七七說道:“七七姐,果然出事了。”
“嗯。”陰七七喝了一口水,神色沒有多大變化,她將杯子放下,對著秦昭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半個小時之前,靈堂裡,三人跪在下方,三人都是白色喪服,衣袖上戴著一個黑紗,上麵寫著一個孝字,其中一個人看著靈堂之上掛著的鏡子,眼裡閃過一道暗沉。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冷風吹來,三個人都打起精神來,今天是陳七的頭七,不比其他,也就是說,今天陳七是要回來的,隻是今個兒他們守了一天,也不見陳七的鬼魂,眾人都比較有些疑惑。
陳七生前,為了寨子付出太多,所以眾人對他還是比較尊重的,三人之中,有人朝四周打量了一眼,然後小聲的對著中間的那人說道:“威哥,你說是不是族長他回來了?”
陳威聞言,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話是這樣說,隻是衣袖下的手卻緊緊的握住,生怕陳七回來了似的。
“陳老頭,等了這麼多年,你終於死了。”
倏然,一道沙啞難聽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陳威一聽見這道聲音,雙眼微微一眯:“閣下是誰?”
“嗬,我是誰,你還沒有資格知道。”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從外麵走了進來,隻見他手裡拿著一個煙鬥,穿著一雙已經泛白的布鞋,兩隻眼睛皆是一片灰白,卻能一眼看見靈堂之上,陳七的黑白照片。
饒是陳威,也不免被這老頭的態度惹怒,隻見他臉色有些不好的說道:“不管你是誰,今天是我師傅的頭七,都不允許任何人的搗亂。”
“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搗亂了?”老頭子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氣,才緩緩的說道:“老頭子這麼多年,都盼著你死,卻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死法,我問你們,今天頭七,可有見過陳七回來?”
陳威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是也不敢挑明,他盯著老頭子,似乎想看
出點什麼,但最後隻看見老頭子一雙意味不明的眼神。
“當日師父隨著陰差走了,也許下麵有什麼事纏著他,這才回不來。”陳威一邊神色不變的解釋道,一邊卻在暗中掐著訣。
“哦?”老頭子聞言,倒是有些意外的問道:“你可是親眼看見陳七的鬼魂隨著陰差走的?”
老頭子給的壓力太大,以至於陳威以為他知道了什麼,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老頭說道:“是。”
“嘖嘖。”老頭子又繼續吧嗒了一口煙,他帶著一絲嘲笑的說道:“這就是陳七收的徒弟,養了這麼多年,想不到竟然養了一頭白眼狼出來。”
“我說你這臭老頭瞎說什麼呢?威哥對族長的好,大家都可是看在眼裡。”守在靈堂裡的兩人一聽見這句話,頓時有些不樂意了,他指著老頭子說道:“你再在這裡危言聳聽,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老頭子聞言,搖著頭,樂嗬嗬的笑了一聲,隨後見他煙鬥微微一甩,頓時打在了說話那人的手上:“老頭子呢,脾氣不太好,最討厭的就是彆人用手指著我。”
說話那人一聲慘叫,他捂著自己紅腫的手,眼裡有一絲憤怒,卻也不敢再放肆,隻是看向了陳威。
陳威從墊子上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對著老頭子緩緩的說道:“老先生此舉是否有些過分了?”
“再過分,有殺師父的人過分?”老頭子不輕不癢的說道。
果然,在這句話說完之後,陳威瞳孔微微一縮,隨後他揚起一道笑容,對著老頭子說道:“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
老頭子仿佛沒有聽出陳威的深意,他拍著煙鬥,對著陳威意味不明的說道:“如果你是指鎮魂鏡,那老頭子還真是知道。”
就在老頭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陳威臉色終於變了,他退後了一步,對著兩人說道:“殺了他。”
“是。”兩人聞言,頓時揮著拳頭朝老頭子襲去。
老頭子看起來十分瘦小,但是身體卻異常靈活,在兩個人的夾擊之下,也遊刃有餘,陳威見此,幾乎是在一瞬間,掐好一道訣,瞬間朝老頭子打去。
老頭子眼睛雖說是灰白,卻尖著呢,隻見他一個翻身,頓時躲過陳威的襲擊,他呸了一聲說
道:“當年陳七都敗在我的手裡,你以為就憑這點實力,也想殺我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