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容在說著這些的時候,雙眼閃過一絲難過,卻沒有任何的恨意,這倒是讓陰七七對她多看了一眼。
鬱容見陰七七看著自己,心中微微一猜想,便大概知道陰七七此刻在想什麼,於是將視線放在屋裡,而後淺笑著說道:“姑娘,我的父親曾經對我說過,愛一個人便應該包容他的所有,愛是無私奉獻的,即使葉楚誤會我,我也不會怪他,畢竟我現在和那個道士說的一樣,已經隻是一隻孤魂野鬼,而且曾經我們一起相處的時間,是無法磨滅的,那些快樂的時光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秦昭聞言,嘴角微微抽搐道:“你還真是佛係啊,葉佑都把你坑成這個樣子了,你居然不恨,要是我,肯定將他大卸八塊。”
鬱容看著秦昭一臉抱不平的樣子,頓時噗嗤一笑道:“即使把他大卸八塊了又能怎麼樣呢?事已至此,怪任何人都沒有用,姑娘,想必你們來的時候,已經發現這條街空無一人,是嗎?”
“嗯。”陰七七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著韓燁看了一眼:“陣法?”
“是陣法。”韓燁看見陰七七眼裡的深思,對著她解釋道:“這宅子的附近已經被人布置一道陣法,路過的普通人是無法再看見這間宅子的,所以這也能夠解釋,為什麼一路上,連一個人都沒有看見。”
“靠,又是陣法?”秦昭打量著這所宅子,隨後他圍繞著宅子走了一圈,然後咦了一聲:“七七姐,你看這裡。”
陰氣聽見秦昭叫她,眼眸微微一閃,跟著走了過去,隨後便看見一件桃木劍插在泥土的深處,她蹲下身子,將泥土裡的桃木劍挖了出來,而後在發現桃木劍在靠近鬱容的時候,鬱容的身影竟然逐漸在消散,她皺了皺眉,又將桃木劍插了回去。
“怎麼回事?”
秦昭對著陰七七問道,眼神卻是看向了鬱容。
鬱容見此,微微歎了口氣:“這裡,便是陣法的陣眼,我的身上已經被那名道士下了禁忌,也就是說,我的身體已經成為了陣法的一部分,若是毀了這個陣法的話,我也會消失,可是我尚且還有心願未達成,所以,隻能求助你了
。”
“你找上我,應當知道我的規矩。”陰七七的聲音很平淡,她看著那把桃木劍,卻在腦海中想起了一個人,這件事,會不會和他有關係呢?
“這是當然。”鬱容微微頷首,便見她低聲的說道:“我有你需要的東西。”
韓燁聽見這句話,微微揚了揚眉,隨後他靠近陰七七,在她的耳邊帶著一絲蠱惑的說道:“你需要什麼東西?”
陰七七側過頭,警告的掃了一眼韓燁:“滾。”
韓燁見此,毫不意外的聳了聳肩膀,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鬱容看了一眼屋子裡還在熟睡的鬱深,然後有些悵然的說道:“其實我父親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的魂魄還停留在這裡,所以此事,我希望你們能替我保密。”
陰七七聽見這句話,雙眼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但是她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淡淡的問道:“那你想要我做什麼?”
“鬱家的傳承不能在我這裡斷。”這一直是鬱容心中的執念,也是她放不下的事情,她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陰七七說道:“我希望你能說服我的父親,就算去找一個外人,也不能讓這傳承斷掉。”
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裡突然傳來一聲響動,鬱容臉色微微一變,她懇求的對著陰七七說道:“拜托了。”
說完,她身影一閃,頓時消失在這個宅子裡,而同一時間,緊閉的門卻突然被人打開,鬱深提著一盞黃色的燈,然後看向幾人,問道:“你們,這是?”
秦昭見此,頓時上前走了一步,對著鬱深笑著說道:“大爺,這兩位都是和我一起來旅行的朋友,見我今天買的傘好看,紛紛要讓我帶他們來你這兒看看。”
“啊?大半夜來看?”鬱深顯然不是傻子,現在估摸著起碼也有三點了,怎麼會挑到這種時候來看。
秦昭一看見鬱深懷疑的神色,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大爺,現在的年輕人嘛,都是很晚睡的啦,本來我隻是準備帶他們過來看看的,結果發現你沒關門,攔不住他們兩個,就走了進來,打擾到你,還真是不好意思了。”
鬱深聽見秦昭的解釋,這才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罷了,既然你們喜歡,挑幾把走吧,算是我老頭子送
你們的。”
陰七七沒有漏過鬱深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哀,她看著滿地的油紙傘,便有些冷淡的說道:“大爺的好心,心領了,隻是我曾經丟失了一把傘,若是能畫出它的樣子,能做一把一模一樣的出來嗎?”
“若是有圖紙的話,自然可以。”
陰七七聽到確切的答案,眼眸裡頓時閃過一絲意味不明:“那便多謝了,今天已經很晚了,明天我會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