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消失的極快,快的連第一時間趕過來的湛符都沒有發現,到底是誰試圖闖進冰域之中。
他站在謝必安原先所在的位置,眉頭緊鎖,而後隻見他掌心閃過一道藍光,頓時朝冰域的某個地方飛去,而後一道僅供一人的結界頓時打開,他抬步走了進去。
在他進去之後,謝必安和範無救的身影頓時顯露了出來,謝必安雙手環著胸,飄在半空中,看著緊閉的冰域,而後對著範無救開口說道:“此事還是先稟告大人,這個結界,僅憑你我二人,斷然無法打開,搞不好還會打草驚蛇。”
“嗯。”範無救微微點了點頭,巫族擅長大能者眾多,他們此刻貿然行動,或許隻能適得其反。
此事冰域之中,一條幽深僻靜的路直接通向冰域的最深處,四周是一片寂靜,腳步聲響徹在空蕩的通道之中,越往深處,氣息越是冰冷,直至走到深處,牆壁全部都凝結為冰,而最前方,有一間病床,上麵躺著一名身穿黑衣長袍的女人,她一頭墨發被壓在身後,蒼白的臉龐之上有著薄薄的一層冰,在她的頭頂上方,有一盞聚魂燈,若是陰七七在此,看清楚躺在冰床上的女人之後,一定會臉色大變。
湛符看著女人毫無氣息的身體,走了過去,坐在床邊上,對著她緩緩的開口說道:“你來了。”
“當年事發突然,我找了近千年的真相,也沒有能夠查出背後的凶手,你是不是會怪我?”湛符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黑衣女人的黑發,看著女人緊閉的眼眸,他微微抿了抿唇,似乎想到當年的事情。
當年,他還不是共工氏的族長,無意中被祝融氏的人暗害,直接將他殺害,而他的魂魄也順勢到了冥界,隻不過,到了冥界,他並沒有進入輪回,因為他在裡麵,遇見了他這一生之中,為之傾心的人。
忘川河裡麵,遊蕩者無數不能轉世的魂魄,他們或多或少皆是因為情留在此處,他仍然記得,當年忘川河邊上,她也是一身黑衣,驚豔了他的雙眼。
他甚少看見有人能夠將黑衣穿的如此驚豔,偏生她一臉冷漠,仿佛將所有人拒之門外,當初,他以為她隻是
徘徊在忘川河邊上,不願意離去的女鬼,本想上前詢問芳名,結果他身邊的一隻小鬼卻是拉住了他。
“嘿,我說新來的,你可彆上前。”
“嗯?”湛符頓時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而後開口詢問道:“為何?”
“為何?”那名小鬼似乎是有些敬畏的說道:“那可是我們冥界酆都大帝的妻子,這冥界的鬼後。”
“鬼後?”他喃喃道,似乎有點不願意相信,她已經嫁作人妻。
注視著忘川河的陰七七似乎察覺到了湛符的打量,朝著他看了過來,而後便見她走了過來,對著他問道:“你是巫族的人?”
“是。”湛符有些訝異陰七七會主動前來,他將心底的那絲異樣壓了下去之後,對著陰七七問道:“不知有何事?”
“你三日之後,且拿著這道玉符,前往凝煙閣找我。”說著,陰七七手中閃過一道黑光,一枚散發著黑光的玉佩,頓時出現在湛符的眼前。
湛符有些不明所以,但到底還是接下了這枚玉佩。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寒意頓時朝著他襲來,而後他便看見一名男人,身穿著絳紅色長袍,頭戴著玉冠,一身上位者的氣息頓時顯露無疑,然而走到陰七七的旁邊時,卻又全部收斂,那雙狹長的鳳眸裡帶著一絲溫柔,隻見他低聲的對著陰七七詢問道:“怎麼到這裡來了?”
陰七七在看見韓燁來的時候,微微一笑道:“這不是待著有些煩悶,便出來逛逛。”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前方走去,湛符手裡握著玉符的手微微收緊。
“想不到,這一世,他還是緊緊的和你在一起。”湛符從回憶中抽身,想起韓燁的模樣,嘴角似乎揚起了一道苦澀的弧度,他看著床上緊閉著眼睛的陰七七,而後緩緩的開口說道:“你放心,這一世,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倏然,湛符的神色微微一變,頓時身形一閃,就消失在冰域之中,隻見下一秒,他已經出現在冰域之外,他看著飄浮在空中的鬼影,頓時皺著眉說道:“是你?”
風奴見此,頓時輕輕一笑道:“千年一彆,想不到你倒是變成族長了。”
千年前,湛符還隻是陰七七身邊的一隻鬼,想不到,千年過
後,他竟然成了共工氏的族長,風奴一邊摸著自己露出來的下巴,而後對著湛符說道:“想來,這千年的時光,你混得不錯。”
“的確,這千年的時光,是要比某些被追殺的人混的要好。”湛符麵無表情的說道,當年他視風奴為好友,想不到卻受到了背叛。
風奴聞言,也不在乎湛符的嘲諷,他從空中緩緩落下,對著湛符問道:“當年,鬼後讓你從冥界帶走的東西是什麼?”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湛符有些冷漠的看著風奴:“你真當以為,千年過去了,我倆之間的賬就一筆勾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