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詩緊握著拳頭,指節泛白,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儘。
她的牙關緊咬,腮幫子上的肌肉微微顫抖,心中對陸良的行徑憤恨不已。
這個陸良,仗著自己是大宗師後期的修為,在天寶商會裡簡直是隻手遮天。
想當初,自己不過是在巡視其他商鋪時,偶然被陸良撞見,誰能料到竟從此被他糾纏不休,還強行成為了天寶商會的供奉。
這些年,若不是天寶商會原本也有一位大宗師初期的強者坐鎮,就憑陸良的野心和手段,恐怕天寶商會早就易主,而自己也凶多吉少。
如今,就連與鑄劍山莊的聯姻這般大事,他陸良竟也能一言而決,自己身為天寶商會的會長,卻毫無反駁之力。
不同意又能怎樣?
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亂世之中,權勢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不過是不堪一擊的泡影。
張雅詩在書房中來回踱步,憤怒的情緒如洶湧的潮水在她心間翻湧。
但漸漸地,她深吸一口氣,理智開始回籠。她明白,此刻的衝動無濟於事,隻會讓局麵更加混亂。
她緊閉雙眼,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片刻之後,她的神情恢複了往日的沉穩,緩緩離開了書房,向後院走去。
後院之中,有一處清幽雅靜的院子,四周綠樹成蔭,繁花似錦,淡淡的花香彌漫在空氣中,與院外的喧囂塵世仿佛隔絕開來。
此時,院子裡一位清冷的絕色女子正在專注地修煉劍法。
女子身姿輕盈,一襲白衣勝雪,手持長劍,劍影閃爍,寒光四溢,每一次揮劍都帶著淩厲的氣勢,仿佛能劃破空氣。
她的麵容冷若冰霜,眼神卻堅定而銳利,猶如寒夜中的星辰。
張雅詩靜靜地站在一旁,注視著女兒林羽音修煉。
她的眼神中既有對女兒的疼愛與憐惜,也有對當下局勢的無奈與憂慮。
待林羽音停下修煉,收劍入鞘,那清冷的目光轉向張雅詩,輕聲說道:“娘,您怎麼來了?”
聲音如同山間的清泉,清脆悅耳,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
張雅詩微微歎了口氣,走上前去,輕輕撫了撫林羽音的發絲,說道:“羽音,娘來看看你。”
她的話語中透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對女兒的關懷。
看著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兒,張雅詩的心中五味雜陳,她深知這場聯姻對於女兒來說意味著什麼,但又怎能忍心將女兒送入那未知的命運之中呢?
然而,在這殘酷的現實麵前,她卻又不得不妥協。
張雅詩站在女兒麵前,眼中滿是愧疚與無奈,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帶著幾分哽咽:“羽音,娘,對不起你,讓你不得不嫁給南宮傲。這世道艱難,娘雖身為天寶商會會長,卻也有諸多身不由己之處。娘知道這對你不公平,可……”
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林羽音神色清冷,然而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泄露了她內心的波瀾。
她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仿佛這樣就能將心中的酸澀強忍回去,輕聲說道:“娘,我不怪你,怪隻怪自己實力太弱,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若我有足夠的力量,又何至於讓您如此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