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日。
大胤王朝,西京。
空氣中浮蕩著一股死寂。
這股死寂讓街道上擺攤做生意的攤販都少了不少。
甚至也是這股死寂,讓攤販中賣殉葬品的攤販多了起來。
一個攤販出攤,很快東西便被搶購一空。
每日都有百姓站在城門口等著護棺隊入京。
因而從皇城出發一直到城門口,遍地都是白色。
白色的絹花,白色的花圈,白色的出殯服。
在這到處一片白中,幾個禁軍壓著一抹瘦的看不出人影的女子緩緩朝著尚書府的方向而去。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白如嫣瘦的凹凸的臉頰上全是笑意。
她的唇角高高勾起,視線在那些白色上盯著看,越看,心中便越暢快。
定國將軍府的人終於都死乾淨了。
接下來就是白錦書跟將軍府的老太婆了。
死吧,她們最好全都去死。
這樣尚書府跟將軍府的東西便都全是她的了,從今日後,她看白錦書還怎麼狂,看還有誰會護著白錦書!
“哈哈哈。”
因為太高興了,白如嫣直接笑出了聲。
她在皇宮的天牢內待了將近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內,她吃不飽,換不了衣裳,被牢房內的老鼠跟蟑螂啃咬身子,被牢房內其他的牢犯欺負。
所以的一切,都是拜白錦書所賜,白家人死的好,死的好!
“閉嘴!若是再不快些走,便不用走了。”
見白如嫣瘋癲大笑
,一個禁軍嗬斥出聲,眼底帶著厭煩。
現在但凡是大胤的百姓都笑不出來,白如嫣身為大姑娘的親妹妹,白家人死了她卻如此高興,簡直是狼心狗肺,心腸惡毒!
“是誰笑的這麼大聲。”
白如嫣的笑聲引得百姓們齊齊觀望。
白如嫣瘦的不成人形,百姓們一時間認不出她,待看見壓著她的禁軍,再想起這西京唯一一個被禁軍關押的貴女除了白如嫣便沒有彆人了,臉上紛紛泛起怒意。
“她還笑?她的嫡姐白大姑娘在前方親自背著白家人的棺材回來,若沒有白家人,紅川跟赤壁被攻破,大胤百姓能夠什麼好日子過,她還是不是人啊,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不配為人!”
一個大嬸啐了一口白如嫣,拿出籃筐裡的臭雞蛋朝著白如嫣砸了過去。
雞蛋砸在身上便破了,臭味夾雜著臭味,讓白如嫣幾欲抓狂。
“你若是再喊,我們便將你再帶回大牢。”
禁軍根本連碰都不願意碰白如嫣,聲音冷的掉渣。
白如嫣將尖叫聲忍在了喉嚨間,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禁軍,不再說話。
整個西京的氛圍悲傷,朝廷大臣自從紅川戰役後便住在了皇宮,一連幾日都未曾出宮門。
皇宮,金鑾殿。
氣氛壓抑的讓人想尖叫,也讓人的喉嚨像是被抓住了一樣。
“聖上,以臣之見,白錦書藐視天威,沒得到聖上的允許便擅自
從涼縣去了紅川,此乃重罪,該將白錦書革職查辦,收監皇宮大牢!”
刑盛緩緩走出隊伍,舉著諫牌,高聲說著。
還沒說完,鐘禮便冷冷的回懟:“大姑娘還沒回來,不知刑大人覺得該如何拿她下獄,難不成是衝到定國將軍府,將白家婦孺都捉拿下獄麼!”
鐘禮言詞犀利,懟的刑滿哽著脖子道:“大學士這話說的還沒道理,赤壁城丟了,本來就是白家出了叛賊將城門打開,定國將軍府的主帥們,有不可逃脫的指責。”
“刑大人是聽誰說了是叛軍打開城門的,是白家人都是叛軍麼,從古自今,還從未見過將自己的命都葬送在戰場的叛軍呢!刑大人身為戶部尚書,道聽途說的本事倒是不小。”
鐘禮繼續回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