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攝政王府。
嫋嫋蘭花香彌漫在書房內。
金絲木打造的桌案身旁,蕭君策身穿一身藏黑蹙金蟒紋雲錦玉袍,久久的沉默著。
暗一站在桌案邊,抿了抿唇,視線看向桌麵上鋪滿的紙卷上。
一邊看他一邊心中感慨。
以往不知為何王爺怎麼就對白錦書情根深種了呢,現在全明白了。
此等驚世罕見的文采,有幾個女子能做的出來的。
但凡能涉及到的,全都涉及到了。
尤其是白錦書做的那幾首情詩,全都擺在蕭君策的桌案上了。
“此恨無關風與月,自是人間有情癡。”
低沉的話從蕭君策唇瓣中吐出。
骨節分明的指捏著一直紙卷,蕭君策眼神深深。
像是舍不得放下那紙卷一樣,暗一小聲的喚了一句,蕭君策這才將那紙卷疊起來放在袖子中。
“王爺,花家的人已經進京了,接下來……”
提到花家,暗一的眉頭又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花家進京了,那麼就意味著王爺跟花家的婚事要被公之於眾。
皇上重用白錦書,便不會允許她與王爺在一起。
花家的婚事,就算王爺不籌謀,遲早天元帝也會召花家進京。
“按照計劃行事。”
蕭君策點了點頭,伸手拿了一個折子。
隻見折子上寫了幾行人名,其中一個竟然是簡鶴軒。
“簡家那邊的事情,不得讓她的人發現。”
蕭君策抿唇,深深的眸子看著簡鶴軒的名字,手上的紅朱砂筆在上麵畫了一個叉。
“是,王爺。”
暗一的聲音悶悶的,轉身往外走去。
門外的暗十三跟暗十五見他出來趕忙圍了上來,但看見暗一那皺的都要能夾死蒼蠅的眉頭,暗十五忍不住撇了撇嘴。
得了,看
暗一這個樣子,怕是沒成。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說實在的,他跟暗十三還是挺想念跟著楚逢時他們一起在涼縣時候的日子。
但是自從他們將楚逢時跟藺和他們攔在了江南後,他們就已經不待見自己了,更或者說是不待見攝政王府的人。
但王爺也是為了他們的性命著想,若是當時讓他們往紅川去了,他們可未必能像大姑娘一樣安然無恙。
他們都是大姑娘在乎的人,王爺如何會讓他們丟了命,不過是他們不懂,而攝政王府的人又不能說罷了。
“你們去盯著簡家,順便暗中提醒一下新上任的京兆伊,若不想重蹈前京兆伊的覆轍,王爺說什麼,他隻管聽著便好。”
暗一揮揮手,暗十三聞言足間一點,立馬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整個西京因為白錦書所創詩詞以及言論而熱火朝天。
街道上全是人,每一個人都在談論此事,而當事人則早就進了皇宮。
金鑾殿上,天元帝坐在龍椅上,身側的喜順手上抱著一摞子紙卷,不僅喜順,站在
這些紙卷都是白錦書剛寫出來的,崔圭滿臉死白的站在隊伍中,頭都不曾抬起過一分。
毫不意外,他輸了,且還輸的如此沒麵子。
現在根本就沒人管他寫了什麼,他們關心的隻有白錦書創的那些治國策跟詩詞。
“孽障,你倒是放鬆,你知不知道整個西京都因為你而亂了,你怎的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天元帝臉上帶著笑意,將紙卷遞給喜順,深深的視線看向
白錦書點點頭,表情無辜且乖巧:
“聖上,當初臣與崔大人所言的對戰,要的就是這個效
果,那不知是臣贏了,還是崔大人贏了啊。”
“你個孽障,你要的效果便是讓西京或者乃是大胤百姓都集體沸騰?”
天元帝擺擺手,示意喜順將手上拿的紙卷往下傳,讓所有的大臣們都看看。
喜順彎著腰,挨個將紙卷遞給大臣們。
柳宗元跟黃石等老臣們看著紙卷上寫的內容,除了論女子婚嫁自由,求皇上設立律法保障女郎們的權益外,其他的都堪稱為絕品。
“聖上,臣認為大都督所創的治國策治世論都足夠名傳千古,可在關乎女子的言論上,不知大都督是否有失偏頗,自古以來女子便都是這麼過來的,若是要改,隻怕要掀起國之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