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這麼廢呢?(1 / 2)

十八

“彼岸和此世之間的‘狹間’始終不是人類可以涉足的領域,交給對人類友好的怪異,上麵的人也覺得安心。”

連二之宮昶這個前普通人也覺得源輝說這句話時表情假的不行,看樣子源氏一族在對待怪異的態度上還真是徹徹底底的鷹派呢,隻要和自家人無關,下手時就能毫無負擔。

回顧之前從老爹書房裡翻看過的資料,二之宮昶隻是對自家的事不了解,不代表他就對這個世界的隱秘曆史全都一無所知,所以他覺得這很正常。

絕代驅魔師源賴光的後裔,本就該有這份冷硬如鐵的心性,不然也做不到年複一年的避開人群,斬妖除魔。

跟在源輝身邊走了一陣,想到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忽然好奇道:“海鷗學院和烏森一樣屬於ss級重靈地,但是我怎麼看這裡很和平的樣子?”

同為日本八大重靈地之一,烏森雖然也是學校,但卻有墨村和雪村兩家看守,而根據自家老爸調查得來的內容,墨村和雪村每年都沒少因為烏森吸引來的妖怪死人。

前不久還有一位雪村家的結界師在除妖中去世。

和背負血與悲的烏森之地相比,海鷗學院也是ss級的危險禁地,怎麼和平到他和源輝散步快一圈了,還沒見到任何一個怪異?

“難道是因為海鷗學院也和烏森一樣,屬於到了晚上才會散發力量吸引妖怪的類型?”二之宮昶拍手做恍然大悟狀。

旁邊這個真正導致他們這一路上沒有任何一個怪異湊過來的大魔王哭笑不得的否認掉他的推測。

源輝自然而然的撇清了自己的責任,眉眼彎彎的道:“不是這樣的,怪異和妖怪具有不同的習性,不能混為一談。”

“哦。”二之宮昶有些失落,但或許是天性樂觀,二之宮家人根植入骨子裡的樂天精神讓他分分鐘打起精神,來到窗邊去看操場上打鬨的學生們,感歎道:“怪異和妖怪的差彆確實很大,在彆的重靈區可不敢讓這麼多學生和怪異生活在一起。”

哪怕烏森實質上也是一所學校,但是到了夜晚,所有學生都不得進入校園,因為那時的學校會徹底化為妖物們狂歡的惡地,人類誤闖隻會輕易喪命。

和烏森相比,元氣滿滿還有精神相信各種怪異傳言的海鷗學校在讀生就顯得很不一般。

二之宮昶猜測:“是因為怪異更受限於人類的關係?”

源輝沒有反駁,默認了下來。

怪異和人類之間的關係比從人心中誕生的妖怪還要緊密,它們因隨口說出的一句傳言誕生,嚴格按照自己傳聞講述的內容行動,受限規則的程度比妖怪,詛咒更深,不按照規則行動的怪異會從此世消失。

在源輝看來怪異就是出生便會給如同父母的普通人帶去危險,不知感恩的壞胚,全體都是人類這個族群的寄生蟲,毫無價值可言,卻偏偏厚顏無恥的粘著人類不放。

“那位大人能回來的話,還真是希望能朝他打聽一下有沒有徹底消滅這些東西的辦法。”

二之宮昶聽見源輝自言自語了這麼一句聽起來有些危險的內容,隨後也不給他追問的機會,推開麵前一扇辦公室的大門,視野展開後,有些年代的家具以及裡麵唯一一位穿著白大褂的老師聞聲看了過來,除此以外其他座位都是空置的,說來確實也到了老師們的下班時間了。

跟在源輝背後走進辦公室的他下意識瞄了眼對方身上的白大褂,懷疑這位就是醫務室的主人,然後他看到源輝大步朝他走去。

教師辦公室。

品學兼優的學生會長。

醫務室老師。

源輝同學。

二之宮昶覺得這兩個人沒啥問題的時候,源輝一手拍上桌麵,語氣冷漠的衝這個老師命令道:“定期檢查,你們七大不可思議之間有自己的聯係方式吧?讓其他幾個怪異也準備好,接下來我會一一前去拜訪。”

空氣安靜了一瞬。

二之宮昶眼睜睜看著剛剛還衣冠整齊的老師背後忽然冒出好幾隻手來,耳朵變尖,舌頭分叉,那副模樣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人……!

這一幕的衝擊力不下於巴啦啦小魔仙變身,隻不過美琪同學變成了黑魔王……二之宮昶哆嗦著手指指著他問源輝:“源君,你們這裡還能讓怪異當老師的嗎?”

好想譴責你一個鷹派的源家人怎麼能容忍這麼百無禁忌的展開?!

但會這麼想的他明顯腦子已經有些短路了。

源輝冷下來的臉在望向驚呆了的昶的時候變成了溫和可親的笑容。

“不用擔心,隻有這一個特例。教師之間偶爾也會流傳出一些不太好的內容,而成年人之間創造出的怪異故事往往比學生們的幻想更加危險,因此我們也需要一個有足夠實力的‘自己人’呆在教師辦公室,及時發現,及時根除源頭,這就是這位七大不可思議之五——”

“16時書庫的主人,土籠的任務。”

二之宮昶:“……”彆以為我沒聽出你那個自己人發音扭曲了,你也很不甘心放任怪異吧,嫌棄的這麼明顯,你還不如直接說出來。

初次來到海鷗學院這座人類與怪異共生的島嶼,翠眸的少年忍不住幾次偷瞥這位能給人類當老師的怪異。

傳聞中16時書庫的主人是一名發色兩摻,臉上有棋盤紋路的蜘蛛怪異,複數的手腳,邪異的氣質,鼻梁上經常掛著一幅符合書庫管理者氣質的圓形眼鏡,嗓音低沉,頗有成熟男性的氣度……

如果不是他被源輝指認出來後就露出非人的姿態,他看起來反而不怎麼像妖怪,而是一名風格怪誕的知性學者。

想到這裡,二之宮昶又忍不住回想起和怪異有關的內容。

怪異因人而生,又可悲的受製於人類賦予它們的最初的那個故事,許多古老的傳聞因為後來者對其的篡改,使這個怪異身不由己的丟掉原本的姿態,化身各種狂亂的原型。

傳聞可以消失,但是怪異為了生存下去必須迎合人類的需求,哪怕有些傳聞在不斷的傳遞中已經發生了本質的變化,對怪異而言依舊無法反抗。

從原本隻要一顆糖果的小妖精,變成了被看見就要吃掉對方的怪物。

怪異為了不被以往,必須遵守為自己提供存在之力的傳聞,竭儘全力,哪怕化身詛咒。

了解了這一點,二之宮昶開始明白為什麼海鷗學院有這麼多怪異存在卻能依舊如此和平。

因為這裡有一群並不想傷害他人的怪異,也有一名嚴厲的監督者,作為傳言土壤的學生基數廣泛,難得的是這些人的心地都不算壞。

偶爾有一些傳言被改變了,也不會有學生為了刺激將之修改成要人性命的獵奇向展開。

海鷗學院的怪異傳聞風格就和這所學校的校服一樣,像是糖果外麵包裝的那層粉粉嫩嫩的塑料紙,有種童話般的味道。

危險有時也會發生,但因為完美的保護者的存在,往往在剛誕生時就被連根拔起。

海鷗學院的學生會長就這樣成了怪異們心中危險與威嚴並存的管理者。

土籠老師明明是老師,卻因為自身是怪異,在麵對源輝這位優秀的學生會長兼海鷗學院負責人時也不得不被迫弱氣。

但是好歹也是一名大怪異,七大不可思議之一,二之宮昶就聽見他背著源輝悄悄抱怨:“什麼啊,又來啊,不是剛檢查完沒過幾個月嗎?”

源輝微笑的模樣看不出是不是在威脅:“一個月一次,還用我重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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