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薑濯打開冰箱,裡麵除了幾瓶啤酒,什麼都沒有。
小麻還沒來。
因為工作的關係,他基本不在公寓做飯,偶爾空了會回薑家大宅子裡吃飯,平日裡不是在劇組就是在趕通告,所以這個單身公寓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冉億在旁饑餓難耐:“好吃的在哪?我真的餓死了要。”
薑濯有點尷尬的擋住空無一物的冰箱,順手關上門。
“你等會。”
他走到陽台,剛拿出手機準備給小麻打過去,門口就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很快,小麻提著一個超大的盒子進了門。
薑濯迅速走過來,把冉億推到沙發上坐下,又打開電視。
“你先看會電視,我和小麻說點事。”
小麻被薑濯拉到了廚房:
“怎麼才送過來?東西呢。”
“不好意思濯哥!路上堵車耽誤了,東西都在這,一共十盒。”小麻把盒子拆開,又熱情的問:“所以狗在哪?我陪你一起去喂吧。”
薑濯迅速把十盒冰淇淋蛋糕塞進冰箱,正準備回答小麻,廚房的推拉門裡突然冒進一個腦袋。
冉億小心翼翼的:“抱歉啊,打擾你們說事,不過……薑濯你不是給我準備了好吃的嗎?先給我一點啊,我快餓死了。”
?
氣氛一滯,小麻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真相,微妙地看向薑濯。
薑濯遲疑了幾秒,到底是演員出身,他麵不改色的打開冰箱,從裡麵拿了一盒蛋糕遞給冉億。
小麻推薦的這款甜品蛋糕是最近北城女生中的網紅產品,冉億一拿到手就心滿意足的拉上了門。
廚房裡頓時安靜如雞。
安靜中還帶一絲被戳破的尷尬。
片刻,薑濯撓了撓眉,緩緩開口:“其實我真的是打算——”
小麻忙笑著搶答:“明白,濯哥我明白。”
薑濯沒被人這麼虛情假意的揶揄過。
他有點不知所措,張了張嘴,幾次欲開口解釋,卻一點底氣都沒有。
最後隻能草草趕人:“還不走?”
“是是是,我走。”小麻轉身,忽地又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車鑰匙。
“濯哥,我的車用
好了嗎?”
薑濯從褲兜裡也摸了把鑰匙遞回去。
兩人交換鑰匙後,小麻才後知後覺:“我就說你好端端的怎麼要用我的車,嘿嘿,還是你心細,談戀愛這種事吧——”
薑濯不耐的打斷他:“你今天話很多是不是?”
小麻倏地收聲,他吐了吐舌,轉身離開。
見他走了,薑濯莫名也鬆了口氣,他折返客廳。
冉億懷裡抱塔塔,手中拿勺子舀著冰淇淋蛋糕,整個人窩在沙發裡,正在看一部美劇。
她的正前方電視裡,男女主角說完台詞後,激烈的擁吻在一起。
冉億趕緊伸手遮住橘貓的眼睛,“塔塔,這個你不能看,少兒不宜。”
薑濯:“……”
激情片段洶湧澎湃,伴隨著靡靡吟聲,香豔極了。
冉億兩眼盯著屏幕,看得專注入神,慵懶坐姿無意露出了她胸前曲線,若隱若現。
薑濯站在沙發側麵,耳朵裡充斥的聲音讓他喉結生硬的滾了滾,莫名躁熱。
他彆開眼睛,拿起遙控器換了頻道。
冉億回頭,急了:“乾嘛呢你!”
薑濯:“你自己都說了,少兒不宜。”
“可我已經18歲了啊!!!”
“還差20多天。”
薑濯麵無表情的給冉億換了個曆史頻道,裡麵正播一部古埃及的紀錄片。
冉億忿恨的舀了一大口冰淇淋送到嘴裡包住,邊吃邊指著薑濯:“我看你這個人,就是太下流!”
薑濯皺眉:“我怎麼就下流了?”
“我就是想看看人家外國演員的這種激情床戲是怎麼演的,觀摩,學習!作為一個專業的演員你的思想能不能彆那麼低俗?”
“……”薑濯黑著臉:“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他轉身朝自己臥室走,冉億從沙發上跳下來,指著空空的杯子:“喂,這個蛋糕也太小了,我兩口就沒了呀!”
薑濯回身,看到冉億不知什麼時候鼻尖沾了些冰淇淋。
冉億的臉偏嬰兒肥,小小的,圓圓的,五官也生得小巧精致,糯軟的奶油點綴在鼻尖,加上那雙骨碌碌正巴巴兒看著他的眼睛——
薑濯驀地覺得有某種奇怪的香甜回旋進自己的五臟六腑,慢慢融化。
漸漸欲罷不能。
他忙打住無邊無際漫開的思緒,有
些惱火的拿了桌上的紙巾丟到冉億身上:
“你是弱智嗎?還是鼻子裡也長牙了?”
冉億以為薑濯是嫌棄自己能吃,小聲嘰歪:“不就吃你一個蛋糕嗎,看你小氣那樣!”
薑濯回到臥室關上門。
從櫃子裡拿了睡衣坐到床邊,回憶剛才電視裡的畫麵,腦子裡冒出的一些荒唐想法讓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垂下頭,雙手煩躁的插.進發間——
“……薑濯你他媽瘋了吧。”
換好衣服,薑濯回到客廳。
冉億麵前放了九個空杯子,麵前的最後一杯也已經吃了一半。
看到薑濯出來,她忙招手喊他:“小雪,你冰箱裡放那麼多東西不吃要壞的,我幫你解決了喔。”
說著,冉億用勺子刮乾淨杯子裡剩下的甜品,恰好一勺。
再笑眯眯的衝薑濯:“但我留了一口給你呢,是不是很貼心。”
薑濯:“……”
我是不是還要說一句謝謝?
又擼了會貓,九點半,冉億回了家。
冉家也算是知識分子家庭,冉父是北城某大學的文學教授,冉母年輕時跟薑濯的母親同在一個文工團做歌唱演員,後來下海經商,成了商場女強人。
冉億還有個哥哥,名:冉萬。
說是當時哥哥出生的時候,正值改.革開放,80年代家家都爭做萬元戶,於是冉母一合計,就取了冉萬。等冉億出生的時候,萬元戶早已成為曆史,彼時冉母又做起了生意,乾脆心一橫,立下更宏偉的理想——億元戶。
冉家兩兄妹,承載著冉家經濟發展的偉大目標。
當晚回家已經是夜裡十點多,兩老已睡,冉萬的房間還亮著燈。
冉萬今年剛好三十歲,是個單身狗。平日裡除了上班就愛宅在房間裡寫,可能是遺傳了冉父的文學功力,冉萬的在網站連載十分火爆。
門虛掩著,冉億推開:“萬哥,又搞創作呢?”
冉萬背脊一直,忙合上麵前的電腦:“你,你怎麼回來了?”
冉億被他不自然的舉動愣了一刹,反應過來什麼,她不懷好意的笑:
“嘿,哥……寂寞了?”